聲之後,便送溫景梵出去。
今晚的天色並不好,烏雲沉沉的遮掩下來,見不到一絲星光。兩個人一路無話,直到到了醫院門口。
溫景梵看著停在不遠處的車,停了腳步:“就到這裡吧。”
隨安然抬頭看他,措辭了一會,才說道:“謝謝你。”
溫景梵沉默了一瞬,抬手從手腕上摘下自己的小葉紫檀,珠子相碰時有很輕微的聲響。他微抿了一下唇,握住她的手腕,把珠子戴到她的手上。
時間並不早了,住院部這一處醫院出口更是沒有多少人來回走動,街道上只偶爾幾輛車呼嘯而過,安靜得只有燈光,只有兩個人。
他垂眸看了她一會,出口時,語氣輕緩,神色卻難辨:“有事就打電話給我。”
隨安然的注意力全部落在他強勢戴上她手腕的的那串小葉紫檀珠上,抿了抿乾燥的唇,急忙想褪下來,卻被他一把按住了手。
“珠子跟了我五年了,安然,我們也認識很久了。”他突然這麼說道。
隨安然見過這串珠子很多次,知道他從不離身:“我不能要……”
“在我這,沒有什麼是你不能要的。”他音色壓得低,在這寂靜的夜晚便有了一絲空靈的迴音。
隨安然一愣,被他話裡的意思給震懾住,張著唇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溫景梵原本有很多話想跟她說,只是這突然的變故,讓這一切都變得不合適。起碼……不是現在,在這裡,和她說這些。
他抬眸看了眼不遠處的住院部,輕嘆了一聲,似是有些無奈:“有些話我想跟你說,只是現在不是很合適。等你回A市了……”
“我年前都不會回去了。”隨安然悶悶地打斷他,不敢看他的眼睛,只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總有機會的。”他接的理所當然,見她猛地又抬起頭看過來,那雙眸子映著路燈的昏黃,亮得像是星辰。終是忍不住,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收,把她抱進懷裡。
他的懷抱溫暖,和他給人的感覺一樣,很溫和,只那溫和的表象下卻是不被人發現的強勢。
隨安然被嚇了一跳,不知所措,只能僵著身子由他抱著。可陷在他的懷裡,心底卻柔軟得發酸。那不斷從心底冒出的喧囂和想擁有他的念頭強烈得她心頭髮顫,幾乎控制不住自己。
“溫景梵……”
“嗯。”他應了一聲,很快鬆開她,快得就像剛才那一切只不過是隨安然的幻覺。她還沒回過味來,他已經神色清冷地立在她面前,毫無異狀。
隨安然看著他,心頭一陣陣酸楚,還有幾分說不上來的複雜情緒。
心裡的桎梏想不顧一切地衝破她給自己設定的牢籠,可理智卻又一再地打壓這她的這股念頭。
她所有的幻想和衝動,都在今天她迎著日光踏進病房時,看見安歆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憔悴的樣子,全部瓦解殆盡。
她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留在A市,她後悔她脆弱生病時自己不能陪在她的身邊,甚至連她出事都是由不想幹的人打電話通知她,她們彼此依靠,是這世間唯一的親人了。
她無論現在走多遠,終究是要回到這個地方。誰都沒有她的媽媽重要,哪怕是她對溫景梵的感情,也不足以支撐起這些。
“你照顧好自己,我就先走了。”見她不說話,他便先開口。
只是她的表情凝重,似乎是在下什麼艱難的決定一般,讓他眉心隱隱一蹙,有些不安起來。
隨安然想了想,還是把手裡的珠子摘下來還給他:“這麼重要的東西,還是不要隨便給我了。我媽媽身體不好,我會留下來多照顧她一段時間,陸導那裡估計要……”
她抿了一下唇,沒再說下去。
溫景梵卻明白了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