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該走了。”
“你真的考慮好了嗎?”見她要走,他抬手握住她的手腕,隔著一層厚厚的衣服,並不能感觸她的體溫。
“考慮好了。”隨安然看了眼被他握住的手,輕輕一抽從他手裡掙脫開來,一字一句道:“如果這輩子還有誰讓我想不顧一切試一試的,那就只有他。”
那個已經穿透她生命多年的人。
江莫承只覺得喉間一陣發緊苦澀,那雙眸子裡的光輝都黯淡了些許。他低頭拿腳尖踢著雪,直到鞋面失了一大半了,這才低聲說道:“其實我知道我沒有什麼理由來找你,我們早就說清楚了的……”
“莫承。”她突然叫他的名字,見他抬起頭來,似乎是彎唇笑了一下。但等江莫承再細看過去時,她已經斂去唇邊那抹弧度,安安靜靜地看著他,說:“跟你打個賭好不好?沒有什麼賭注,只希望我贏了之後你能放下過去,結束這一切。”
她的聲音輕柔溫和,帶著江南女孩子特有的暖糯,似是一曲歲月靜好。
他專注地看著她的眼睛,她的眼神平和,只是眼底笑意明豔,絲毫遮掩不住。
他啞聲問道:“怎麼賭?”
“我走過去,他一定會下車,然後先替我拍掉身上的落雪,再送我上車。”
他有些不明白地看著她。
隨安然已經對他笑了笑,抬步走了過去。
江莫承轉身看去,她不過才走了幾步遠,不遠處那輛路虎的駕駛座上的人就已經開啟車門下了車。
隔著不算遠也不算近的距離,先是看了他一眼,只這一瞬,什麼都來不及的一瞬,那眼神已然透出一股威壓,沉沉地籠罩過來。
他抬步迎上去,見她身上落了一層薄雪,抬手揮去,眉心不由自主地輕皺了一下:“等了很久了?”
“你遲到了。”隨安然握住他的手,雖然隔著一層皮手套並不能感知他的體溫,她也這麼抬手握住他,一雙眼睛漆黑明亮地看著他,一字一句道:“給我那麼多時間,你不怕我真的反悔嗎?”
溫景梵半擁住她,緩步往副駕走去。
兩個人的鞋面落在雪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他抬手拉開門,見她坐上車,拉了安全帶替她扣上。這才就著這種親近的姿勢抬眸看著她,語氣認真道:“後悔也沒有關係,我很堅定。”
那聲音輕柔,並沒有太多語言上的技巧,卻恰到好處的擊打在她的心口,逼得她呼吸就是一窒,溫柔的窒息。
昨天下午吃過飯,他送她回來時說:“你還有十幾個小時的時間可以反悔,如果你還是這樣的決定,那拿好戶口本,在你家的樓下等我,我們明天上午就去登記。”
隨安然雖然優柔寡斷,卻也偏執得不行。一旦認了一個道理,哪怕遇上重重阻礙,也會拼命去完成它。
更何況,她的心一直都偏向於他。
一旦做了決定,那便是奮不顧身。
他繞過車頭去駕駛座,隨安然就坐在車內遠遠地看向站在自己車前的江莫承,唇角一點點抿起。
溫景梵上車之後,不經意往江莫承那邊看了一眼,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只低聲說道:“不用說再見嗎?我們先走了。”
“不用了。”隨安然捏著安全帶,心底輕嘆一聲,再開口時,聲音都輕了些許:“沒有再見了。”
溫景梵側目看了她一眼,利落的倒車,轉彎,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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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工作日,天氣又不好的原因,今天來領證的人很少。溫景梵隨安然到得早,第一個填了資料,拍了照,鋼印落下,從此便組成了一個家庭。
快得連……消化的時間都沒有。
兩個人很默契地都沒有通知任何人,除了一大早撞上槍口的江莫承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