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宮。 魏公子念頭一動,眺望遠方。 此刻,一絲波動、漣漪,在他心湖之中擴散。 透出幾分詭異、不詳。 ‘周鸞逃走了!’ 不需要證據。 這是先天神只的直覺,與冥冥之中的指引。 魏公子皺眉,能形成這般,類似警覺的預兆。 則表明此人,不會就此退場……或許不久之後,便會跳出來,成為不可控的變數。 是否有所擔心? 有。 畢竟是一尊凝聚時、空之道的強大存在。 但很快,就又歸於平靜。 強大的敵人,他還少嗎?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莫非,還要忐忑轉側,夜不能寐?可笑! “太初尊上,沒事吧?”許珂試探著開口。 先前,月神宮外一戰,她真正目睹了,魏公子的實力與威勢。 心馳神搖,震撼莫名! 有時,心頭形成某種意識,與親眼所見,所造成的衝擊力,根本不能同日而語。 以至於,許珂內心複雜,甚至產生了,某種自我懷疑…… 這樣的魏太初,還是當年,她記憶中的少年嗎? 即便他仍是他,但這樣的魏太初,她真的有資格去親近、觸碰? 情緒低落,就連此刻開口,都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魏公子有所察覺,不動聲色搖頭,“沒什麼,剛才我離開的事情,不要對外人說。” 頓了頓,“謹慎些,你先回去吧。” “……好。”許珂轉身離去。 望著她背影,魏公子眼眸深處,閃過一抹晦澀。 周鸞,只是他人生中,遭遇的波瀾之一。 還有很多,未來只會更多,甚至更加恐怖。 與他走的太近,未必是一件好事。 所以,如果許珂“知難而退”,魏公子也樂意看到。 少年時的美好回憶,留在記憶中也很好,未必就要去改變什麼。 反而,可能會得不償失。 一切隨緣吧! 另一邊,許珂步出了,被太陰月華籠罩的大殿。 她並未忘記,做該有的偽裝,臉色微白,周身太陰氣息瀰漫。 一副“虛不受補”,快被玩壞的模樣。 再配合上此刻,微微失神、落寞的模樣,顯得意念渙散,倒是越發“貼合實際”了。 王湘子看到這一幕,心底一絲懷疑,終於放下。 呵! 神只?也不過如此! “許珂道友,請留步。” 他邁步而來,擋住去路。 許珂一驚,下意識退後一步,“王……王宮主,不知您有什麼吩咐?” 王湘子臉上,笑容溫和且親近,“許珂道友不必拘束,你主動應允,侍奉太初尊上,幫了月神宮大忙,老夫一直記在心底。” “日後,自有一份謝意,絕不會令道友失望。” 謝意…… 族滅套餐嗎?! 許珂心頭冷笑,表面卻唯唯諾諾。 這很符合她的身份。 畢竟,只是月孽一族,一名小輩罷了。 面對大道境修士,難道還要從容自若?哪怕她如今,已被魏太初“寵幸”。 可先天神只非凡人,豈能以常理視之……在王湘子等人眼中,她不過只是一個玩物。 又說了兩句,王湘子抬頭,看向被天陰月華,始終籠罩的宮殿。 眼眸深處,閃過一抹銳利,“尊上在殿內嗎?之前風波,是月神宮處置不利,老夫很是愧疚,不知該如何交代。” 許珂點頭,“在。尊上心情,似乎不太好……”她頓了一下,繼續道:“大概,是與蕭氏那位雲霞眷者有關。” “哦……莫非尊上與雲霞之主間,還有什麼瓜葛……唔!或許的確是這樣,否則以尊上身份,根本無需顧慮蕭氏,放她們離去。” 王湘子若有所思,又笑了笑,“既然尊上心緒不佳,老夫就不去打攪了,許珂道友需要軟轎嗎?來人,送許珂道友回去。” 許珂點頭,“多謝王宮主。” 軟轎落下,軟轎抬起。 許珂走了。 望著一行人遠去,王湘子沉思幾息,又看了一眼大殿方向,這才轉身離去。 先天神只威能無雙,神異莫測。 具備種種,不可思議的手段。 除非在特定環境中,他說話、行事,都非常謹慎,以避免出現意外。 如剛才的交談,即便被魏太初察覺,也不會在意。 可他卻已拿到,自己想要的訊息。 ‘魏太初始終在殿內,則剛才爆發的,另外一場衝突,應與之無關。’ 很快,王湘子來到,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