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盤膝而坐,身穿月白長袍,湛藍色長髮富有流線感地撒到肩膀。男子五官俊美,看上去大概有三十來歲,由於坐立和長袍的關係看不出其身形及身高,但是他蒼白色的臉龐上竟然尋不到一絲血色,對石牆移動和凌若晨等人闖入造成的動靜無動於衷,其雙目緊閉,不知道是在凝神冥想還是已經魂歸九天。
胖子鑽了進來,外面的石牆已經被拉起一米高度,凌若晨便對兩個人打了個眼色:“找找看有沒有能關上石牆的機關,我走過去看看。”
“先生…前輩…”凌若晨走到男子身旁,輕呼幾聲,見男子並沒有任何反應,他便加重了音量。男子依然靜坐不動,凌若晨索性兩手合十,對著男子隨便拜了拜,“有怪莫怪,小弟今日遭逢劫難,特借前輩安息之地一用,待安全後便自行離開,望前輩見諒。”說完他就朝奈兒和胖子的方向轉過去了,“那裡坐著的人好像已經仙遊了。”
“怎麼辦,沒有裝置能把那堵牆關上。”但見卡奈兒和胖子已經退到了圓桌那,已經完全開啟的石牆暴露出三米高的空洞,蜈蚣群的先頭部隊已經侵入到裡面的空間,數十隻率先衝入的蜈蚣沿著地面爬向石桌,後繼的大軍分別由左右兩邊牆壁和天花上進入。
“還能怎麼樣,拼吧。”凌若晨把奈兒拉到身後,對著西門口咧嘴笑了笑,“你覺得你的刀快,還是我的拳頭快?”
胖子會心一笑,“我看你還是找個借力的東西吧,那些蜈蚣液體粘上了拳頭,可不見得是好玩的”,說罷翻出小菜刀,靜候敵人的來臨。
也許因為胖子的話,凌若晨順手地執起桌面上的鐵棍,頓時,一陣熟悉感便透過手掌傳遍全身。嗯,當年還在街頭當二打六角色的時候,就是憑著一身狠勁和手中一支水喉鐵管打遍XX街的對手,得到那條街的頭目青睞,從此也總算衣食無憂了,想不到今天還會用這東西,和一個只相識兩天的胖子在這裡同生共死,不過,也許,死了之後能好好地睡覺吧,那也挺好的,但是,奈兒怎麼辦?現在逃出去是沒可能的了,唯一能做的,便是擋在她身前首先死去吧,我可不願意看見那個陪伴過我六年的親人變成屍體倒在我面前。
凌若晨彷佛在對他自己即將結束的人生做結案陳詞,他已渾然不覺,妹妹的身體已經在顫抖抽泣。
小奈兒後悔了,本來他們兄妹倆人應該是沿著森林邊緣的路線去梵多市的,就是因為自己任性,非得跟著胖子,以致於陷入今天的死生絕境,她甚至後悔聯合爺爺把自己的哥哥騙出小鎮,至少那樣,還可以每天傍晚看著那滿頭大漢並且呆直得有點可愛的哥哥和自己打招呼;寒冬冷夜之時,那個貪睡的哥哥會在呼嚕大叫之前偷偷跑來自己的房間,為她蓋嚴實那翻亂的被子;心情不好時,哥哥會陪伴自己在村裡的小湖邊,用那粗大的手掌,輕撫自己的頭頂,為她驅去心中困結。
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會比自己的親人在自己面前活生生地失去生命還難過?小奈兒眼眶中的晶瑩已經潤溼了臉龐,她努力地催動體內戰能,儘可能地讓那些即將消失的白光維持多一陣子,儘可能地把哥哥的身影籠罩於自己的視覺中。
帶著死神呼喚的曲線形物體已經扭動到圓桌!
西門口在這生死關頭爆發出一個劍士擁有的氣勢,帶著他那體型所不該有的靈動和輕忽,重複當天突擊凌若晨的動作,兩道銀色光點帶起的痕跡在他身邊翩翩起舞起來,電光火石間,他周遭地面便羅列著數十截被一分為二的蜈蚣屍體。
凌若晨手執鐵棒於胖子右方,試圖與胖子兩人形成保護牆擋住身後的奈兒。他將以命換命的江湖狠勁發揮出來,揮動鐵棒起來兇狠且急速,神情變得猙獰可怖,但見他鐵棒所過之處,除了一條稀巴爛的蜈蚣屍體,地面上的網狀裂痕也清晰可見。黑色鐵棒也似感覺到凌若晨的暴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