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結局也早就註定了,如果太皇太妃死前,他還沒能身登大寶,那最終只能粉身碎骨。
寧致遠不好摻乎這樣的事兒,他是天子倖臣,但是他也清楚,今上登基,是太皇太妃一路保駕護航,“我覺得軍役部唱苦肉計的可能也很大。”
“不可能,”少年天子很肯定地搖搖頭,“犧牲誰,兌帥也不可能犧牲吳文輝。”
沒錯,吳文輝的位置太關鍵了,中土國的郡軍役房正使有三十六個,但是幽州郡是京城所在地,絕對是三十六軍役使裡的老大。
“咦,那我得趕緊把李永生放走,”寧致遠頓時一個激靈,“我發掘出來的人才,不能讓他再去給吳文輝治病。”
要不說弄臣的格局小呢?他剛才還決定不摻乎這樣的事兒呢,一聽說兌帥可能不會受到波及,他馬上就做出了反應——他家裡的那隻蚊子,導致他真的得罪兌帥不淺。
“那是你挖掘出來的?”少年天子很不滿意地哼一聲。
“當然是天家先發現的,”寧致遠人前狂傲,但是拍天子的馬屁,那是一點都不帶猶豫的,他賠著笑臉發話,“微臣僥倖未死,也是沾了您的光。”
“你也不用說那麼多,快放李永生走人,”果不其然,天子真的記住了這個名字。
他也是不喜歡兌帥,哪怕這件事可能跟其無關。
兌帥在今上年少時,很有點不恭敬,但是今上的眼光不僅僅限於此,他在猛然間發現,兌帥已經掌握了中土國近半的軍方力量。
身為天子,這個情況是絕對不能容忍的,軍隊是天家的軍隊,所以兌帥在他眼裡的危害性,跟英王和襄王相差彷彿。
他不能事事都靠掌握御林軍的離帥出頭——這同樣是他不能容忍的。
離帥的忠心不需要懷疑,但是他終究是老了,而且羽翼也不小,少年天子需要這樣的老臣坐鎮,但是也需要儘快扶持新人了。
寧致遠認為,自己就是一個合適的人選,於是他小心地發話,“天家,魏公公說的那個貔貅衛的事……”
少年天子當然聽說了此事,他沉吟一下,“此事得往後推一推,要不然刺激軍方太甚,不過你可以著人暗示一下,讓魏嶽先去太妃那裡吹個風。”
寧致遠也明白,御馬監得罪軍方太狠了,但是沒辦法,這是天子的意思,只不過他在力度上,選了個上限。
現在因為此事,他不能很快執掌貔貅衛,著實令他感到鬱悶,但是這前後的因果,都是天家決定的,他連抱怨的膽子都沒有。
又說一陣話,範含求見,寧致遠主動起身告辭。
少年天子又接見幾人之後,魏嶽來了,帶來了最新的訊息,“在幷州郡行刺的司修,有一人,疑似叛逃伊萬國者之後。”
二十多年前,同北方鄰居的那場戰爭中,有四位數的國朝軍人被俘,簽訂停戰協議之後,雙方交換俘虜,因為李清明抓了一個最大個兒的俘虜,中土國計程車兵基本全被放回來了。
對中土國人而言,被俘虜不是什麼光榮的事兒,回來計程車兵雖然沒受到什麼歧視待遇,但是解甲歸田是肯定的——不可能在軍方繼續發展了。
但是這些人裡,也有不少心懷忠義之人,他們彙報軍方說,有同袍並沒有被釋放,而是被伊萬國人留下了。
軍方就火了,說伊萬國你說話不算話啊,怎麼還扣著俘虜不給?
沒有,沒有人了,伊萬國斷然否認——你的軍人,我們留下也沒用啊。
此後十餘年裡,中土國發現過多起失蹤士兵悄然回國的例子,於是憤然指責伊萬國:湊表臉,把我國戰俘扣下,發展成你們的間諜!
大哥別說二哥了!伊萬國根本不理會:你們倒是沒扣下我們的戰俘,直接把間諜夾雜在戰俘裡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