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射擊殺鳥,比趁著它在雲空之上飛行的時候出手,還要不靠譜。
那麼,唯一可以出手的時機……
就是當此鳥放鬆疲憊的心情,躲在不遠處緩一口氣,準備下一次監視的當口。
而這種局面,會在什麼情況下出現呢?
當然是目標的軌跡,已經被定死,再無變化。
並且,還有強大高手在前阻擋攻擊,海東青自覺並無危險的時刻。
“小月,還記得先前咱們從半山穿過,穿過數十丈溶洞的情形嗎?”
“當然記得,那猴子簡直不要命,就是處於身後糾纏……
他好像知道七哥殺不死他,有著劍老人在後護持,只管猛衝猛撞的,太可惡了。”
花臉兒猶自憤憤不平。
假如單對單。
她覺得,七哥早就殺死那隻血猴七八次了。
哪裡輪得到對方耀武揚威的窮追不捨。
就因為他的糾纏,七哥身上也多出了幾道傷口,現在還在流血。
花臉兒心痛得直咬牙,從身上摸出金瘡藥來,小心的替陳平敷上,輕聲回道著。
“我不是說那血猴,而是說那頭大鳥,你注意到沒有,進入溶洞之時,那鳥在做什麼?”
“那隻鳥?那隻鳥?似乎是停在身後最高的那株大樹之上靜靜觀察,就像個將軍一樣指揮若定。”
“它為什麼不高飛到天上去?”
陳平眼裡有了些笑意。
自己全心看路,或許對有些事情看得不夠清楚。
但是,花臉兒卻是看得明明白白的。
她一直趴在身後,緊張兮兮的,不敢分心。聽著這話,眼珠突然一亮,笑道:“莫非,它是認為情況足夠安全,所以,不需要動,在偷懶?”
“應該就是這樣……聰明人會偷懶,聰明鳥也不例外。”
花臉兒其實也很聰明。
往往,聰明人都會心有靈犀,對同類的想法會做到精準洞察,感同身受。
哪怕,對方只是一隻鳥。
“所以,七哥就是想著,讓那鳥兒嘗一嘗,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滋味。”
“正是如此……凡戰,以正合,以奇勝。如今,咱們無論是從個人實力,還是高手數量,都處於絕對劣勢,對方用的是堂堂正正之勢,以正兵壓人。
咱們想要取勝,正面對決,肯定是下下之策。所以,必須兵出奇招。
那麼,什麼是奇?就是想敵人之所未想,攻擊敵人最難受的地點,一擊翻盤……從此,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陳平計議已定。
當下,再不遲疑。
也不去回頭觀望那神鷹到底身在何處。
他儘量避免自己的心靈和目光去關注這隻神乎其神的大鳥。
不讓對方生出一絲半點的危機感應。
看看向後那血猴氣焰囂狂的追逐而來,身形在幾棵大樹上微微晃盪著,一式“擎天一棍”就已打到跟前。
這傢伙經過幾次接戰之後,也已經學乖,知道比招式,比變化,甚至比身法,全都比不過這位身居潛龍三百零五位的後起之秀。
如果不是那潛龍榜尸位素餐,亂寫一氣,就是這位十六歲的少年的進步速度,快到令世人震驚。
無論是哪種情況,都是血猴袁修心中絕對無法容忍的。
他發現,自己之所以憤怒,所以殺意愈堅,全都源自於內心的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嫉妒。
‘這才多大啊,已經修到如此地步,若是錯過今日不死,再過一段時間,遇到他時,我豈非連出手的勇氣都沒了?’
‘師父當年說我乃不世出的天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