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之,並沒有半點懷疑。
既然無論怎麼樣都是一場劫難,兩害相權,取其輕。
混一個從龍之功的初衷變了,卻也沒有變。
或許,歪打正著呢。
有人說,吃虧就是佔便宜。
在崔虎臣看來,這句話,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捨得,捨得,有舍方有得嘛。
崔虎臣心想自己可能是年紀太大了,就有些念舊。
雖然明知道姬長烈心中對自己忌恨太深,仍然忍不住就要勸他一回。
勸他退兵。
年輕時候,可以行差踏錯無數次,或許可以捲土重來。
但是,靖海王已經不年輕了,這時走錯一步棋,很可能就是萬劫不復。
可惜的是,姬長烈並不認為這是好意。
他的眼珠更紅,笑容凜冽。
“崔老鬼,本王早就想要領教一番你崔家的八門金鎖陣了……這麼多年來,本王一直隱忍,卻不成想,倒是讓爾等小看了孤。”
名將,什麼是名將?
姬長烈十餘年來,一直在準備著這一戰,麾下精銳,更是有針對性的練習過八門金鎖陣的破法。
在他看來,自己雖然只是三萬餘騎。
但是,對面的崔家大軍,卻只是步卒。
若是據城堅守,別說自己三萬騎,就算是再翻兩三倍,也拿不下來。
在這一馬平川之地,無堅可守,只是單憑陣法,又哪裡擋得住自己的靖海騎。
這可是,註定要名揚天下,威振天南的一支精騎。
“隨我踏破此陣,誅殺陳平,平定江南,覆海……”
姬長烈雙劍斜舉,怒吼道。
“覆海……”
“覆海……”
“覆海……”
隨著大軍呼喝,殺氣沖霄而起,身著明光鐵甲的三萬兩千精騎,個個氣勢如虹。
這一刻,他們又看到了昔日那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天南絕劍,鎮海之王。
一直以來,被靖海王拘在身邊,不許迎戰北周胡騎的這支騎軍,早就憋足了一口氣。
此時跟隨衝陣,就如開啟枷鎖,放出囚籠的三萬頭猛虎,身上藍光盈盈泛波,轟隆隆向著八門金鎖陣衝了過去。
“該打的時候不打,該縮的時候不縮,一直以來,你都沒看清局勢。”
崔虎臣搖了搖頭:“你怎麼也不明白,你的對手,從十七年前開始,就根本不是我……”
步卒的確是很難擋住騎兵衝鋒。
就算是佈下八門金鎖陣也是一樣。
尤其是,姬長烈在戰陣交鋒之上,並非弱者,這位王爺,或許是性格上有著種種缺陷,做人做事太過急功近利。
但是,無論是誰,都不會否認此人的修行天賦和領軍天賦。
覆海大陣全力運轉之時,端的是有一種翻江倒海的威勢。
三萬騎在他的率領之下,就如一條鬧海蛟龍。
此龍形騎陣,以姬長烈為龍首,蜿蜒盤旋著,從八門金鎖陣的“驚門”闖入,經過“開門”、“杜門,直達生門。
須臾之間,連踏四門……
崔虎臣八門旋轉,軍勢有如磨盤,一點點磨去那支覆海騎兵,卻難傷其筋骨。
雙方糾纏一塊,陣勢絞殺,互換兵力之下,竟然達到三比一的折損比例。
只能說,靖海王姬長烈一直以來,在這支精銳騎兵身上更捨得投入,也更用心磨練。
每一個騎士都經歷過無數次或大或小的戰鬥,算是老兵。
而崔家這十萬步卒呢。
多數是由治下佃戶、礦奴以及吃不上飯的貧苦百姓組成,一般都沒有經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