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葵花兄弟兩人的性格。
小桌子其人穩重,辦事牢靠。
而小凳子卻是愛走偏鋒,行事頗有些不擇手段。
‘這哪是喜歡與小孩玩石頭彈子,明明是防著那房東夫婦呢。’
永遠不要把人性想得太過美好,也永遠不要去試探人心。
小凳子年紀不大,卻已經深深的明白了這個道理。
想到當日破廟那會,小凳子看到機會,拿起磚塊,硬生生的補上幾磚頭,把那高瘦個子活活敲死的瘋狂。
陳平心想,這小子其實也是一把好刀。
只可惜,出身太過微寒,連上進的路都沒找到。
只能隨波逐流,活著一天算一天。
這是時代的悲哀,無關人品和才華。
看到小桌子還站在身邊不離開,想說什麼又不太好說的樣子,陳平心下奇怪:“可是有什麼疑惑?”
“也不算疑惑吧,只是有些擔心。”
小桌子看了看廚房裡忙碌著的花臉兒,壓低了一點聲音,小意道:“先前咱們收拾好東西,離開租屋,途經翡翠閣的時候,花臉兒進去了一會,說是要與欣怡姐姐講些曲子的事情,約莫過了兩盞茶的時間,她就出來,倒也沒有耽擱太久。”
“可有什麼變故?”
陳平眼神一凜。
以小桌子的穩重而言,如果沒有什麼發現,不會這般偷偷的說。
花臉兒順路去翡翠閣走一趟,陳平其實事先也知道。
聽她說過,那位精擅音樂的花魁出手實在是敞亮得緊……三首詞曲沒學完,九百兩銀子,已經陸續給了。
花臉兒甚至連第三首的曲譜,都還沒寫出來。
如今既然要離開,一般情況不再過來,當然不能賴賬,告別一聲也算應當。
單是撰寫詞曲,倒也不難,按曲子音調直接寫下就是。不過,涉及到“宮商角徵羽”音調長短,音韻、唱腔諸多複雜的東西。
就需要好好斟酌。
花臉兒做事周到,因為“欣怡姐姐”對自家挺好的,不太好意思坑了對方,就想要把自己的所有體悟都寫上去,還要以對方看得懂的方式詳細描述出來,很是耗費精力。
據她所言,這既是對“欣怡姐姐”的回報,也是對七哥的詞曲的一種尊重。
胡亂學去,胡亂唱來,沒得辱沒了此等絕妙好詞。
這種做法,多多少少,就有些“強迫症”的味道了。
“也不知是不是我多疑,在花臉兒從欣怡姑娘的瀟湘苑出來的時候,我見到有一個青年公子躲在簾幕後面看了好久,還與媽媽桑問了幾句。
那人面色沉重,似乎是有著什麼驚人發現,見著我在望他,公子哥有那麼一刻,目光想殺人……”
“竟有此事?”
陳平一下就慎重起來。
小桌子雖然苦讀詩書,對江湖中人所修武道並不算了解。
他說公子哥目光想殺人,並不是對方真的要殺人……
估計是對方某一刻心中存有惡意殺意,一時來不及掩飾。
洩漏出來之後,給普通人的造成一種心靈震懾的效果。
武者交鋒,言語、目光、以及心念,全都是殺人的東西。
後世也曾經牽強附會的加之以“話術”、“目擊”、“信念”等高階大氣上檔次的名目。
歸根結底,就是殺意的外在表現。
意之所至,心之所想,呈現出來的表象。
“這麼看來,翡翠閣也不能再去。”
陳平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
“也只能如此了,就算是對不住欣怡姐姐,也是沒法子的事情。”
花臉兒端著兩大盆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