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睡的還少了?」
「?」耹瑤指著他結巴,「你你你……你把話說清楚!」
簡灼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我忘了你現在失憶了。替你回想一下,應該是我們大學期間每次出遊、活動、聚會,到了最後,我們倆都是滾在一起睡到天明的。」
耹瑤:「沒天理了。」
簡灼挑眉:「怎麼?」
「我不管,那是二十多歲的我才能幹出來的事情,我現在只有十七!」
簡灼愣了一下,像是從她這蠻橫不講理的口吻中會想起什麼。
他也沒再逗她,笑了聲就從衣帽間重新去了一件衣服穿上。
簡灼翻著袖口,問她:「任俏昨天下午來找過你?」
「嗯。」
「要調查,為什麼不直接問?」
「哈?」耹瑤一整個不理解,「我調查什麼?!」
「我,」簡灼慢條斯理佩戴著領帶,揚著下巴看著床沿坐著的耹瑤,「雖說任俏已經是難得的調查科科長了,但是問我難道不會更快?」
簡灼眼神裡的質疑和調侃是耹瑤怎麼都想不到的。
他依舊確信他的質疑是對的。
他覺得她根本沒有失憶。
「簡灼,」耹瑤捏著床角,很輕很緩地搖頭,「你變得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一年都會徹底改變一個人,更別說五年十年。」簡灼摺好衣領,扯唇輕笑了一聲,邁步離開。
深夜的霧是黑色的,朦朧的月色下什麼都看不透。
簡灼去車庫取車,迎面剛好看見方槐醫所的醫生。
醫生和熱切地同他打招呼,他點頭回應。
「不用去了,思濯燒已經退了。」簡灼和她說道。
方槐臉上的笑意僵了一瞬,隨機有很快反應過來,應聲:「好的。那我也就放心啦。」
她點點頭,手下卻捏緊了醫藥箱的把手。
簡灼看著方槐轉身離開的背影深深蹙眉。
舌尖輕抵著牙,像是覺察到了什麼,摸出手機,找到最近聯絡的人,打了過去。
「幫我查查方槐醫所的主理人。」
車門砰地一聲關上,夜風的喧鬧聲都消失殆盡。
車內一片死寂。
簡灼並沒有發動車輛,而是開啟了頂光燈,手機在指尖翻轉。
他有些後悔。
後悔剛才對耹瑤說了重話。
他的心裡也沒譜,自從耹瑤車禍醒來之後,他沒睡過一夜無夢的覺。
每每合上眼睛,耹瑤領證前同他說的話就像是錘子,每個字都跟躍動的音符一樣,敲擊著他的心臟。
他開始躲避耹瑤,可又想靠近她。整個人分裂到了極致。
他不敢想像,沒有耹思濯的存在,現在的他會和耹瑤走到哪種地步。
有時候他會想,連耹思濯都有勇氣和那些小孩兒打一架,從而證明自己是對的。他怎麼就沒有呢。
他閉上眼睛,把座椅向後除錯,腦海中又不由自主地閃回著耹瑤那刺耳的話。
原本他是不打算回國的。
就算遠隔重洋,就算耹瑤擁有新的家庭,他也不會再次擅自靠近她。
就如同那一封封沒能寄出的信,他只希望她平安健康。
直到耹思濯四歲生日那天,他被小屁孩灌醉,隱約間看見了耹瑤。
他哭得像一個小孩,抱著耹思濯不肯撒手。
後來,耹思濯偷偷翻看了他寫給耹瑤的信。
小孩兒心裡想法可多了,整日在他面前唸叨:我的媽媽還在,我的媽媽並沒有去世。
對於一個生活在國外,接觸過母親這類詞彙,卻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