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壯漢大笑聲中抱拳,站都沒站起來:“多謝總鏢頭!多謝總鏢頭!”
韓振天正色道:“幫主千萬別這麼說,韓某不敢當,韓某隻是就事論事,不偏不向—
—”
他就要坐下去。
三格格突然叫道:“要證據,好哇!誰又有證據證明他天津船幫不是蓄意設圈套害人?”
姑娘胡鳳樓一怔。
玉貝勒臉色又變,怒容之中還帶幾分厭惡。
只聽韓振天淡然的說道:“三格格要是這麼說的話,韓振天就不敢再多說什麼了,請滿座賓客公斷。”他坐了下去。
這個軟釘子碰得三格格為之一怔,一時沒能說出話來。
剎時,議論之聲又起,當然,都指群義沒理,並指那位三格格胡攪蠻纏,強詞奪理。
三格格哪受過這個,火兒了,就要三不管的發火兒。
郭懷那裡適時欠了身:“無論如何,三格格的仗義執言,群義感激,請坐!”
怪了!三格格那麼個脾氣,眼看就要三不管的發火,兩眼一看郭懷,她居然沒脾氣了,火兒也熄了。道:“郭懷,不要怕,也不要管那麼多,我認為你們有理,你們就是有理,到哪兒我都會為你們說話。”她坐了下去,她這一桌,附近的好幾張桌,無不為之側目,無不為之低聲議論,那位貝子爺,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三格格她可不在乎,繃著張臉,誰都不看。
這裡三格格剛坐下。
那裡黑袍壯漢又說了話:“韓總鏢頭,這麼說,天津船幫可以照要這筆債,還不出千兩黃金,群義每個月也得照付利錢了?”
韓振天道:“這是理,天經地義。”
黑袍壯漢帶笑轉望郭懷:“姓郭的,你可以早走一步了,帶話歐陽家,叫他們準備好利錢,席散之後我準派人去收。”郭懷淡然道:“不必帶話,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答覆,我郭懷告訴李朋的,絕無更改,不但利錢沒有,連那筆不成其為債的債也要一筆勾銷。”
滿座皆震驚,只震驚於這個郭懷的膽大。
姑娘胡風樓仍是那麼平靜。
黑袍壯漢仰天大笑:“姓郭的,只說話,不講武,只是你所做的保證,對不對?”
郭懷淡然道:“不錯,你可以不必遵守。”
黑袍壯漢道:“好,好!容我先向主人告個罪。”
宮弼居然道:“不敢當,事情既然到了這地步,宮弼我不便也不敢阻攔!”
顯然,他是允許天津船幫用武了。
黑飽壯漢一揮手道:“姓郭的,你站出去,不要驚擾了別人。”
郭懷笑向左右:“院子裡已經沒地方了,何妨勞煩諸位讓一讓。”
跟他同桌的,唯恐稍慢,一個個急急起來退讓。
剎時,那張桌旁就剩下了郭懷一個人。
那位三格格,這時霍地站了起來,冷然叫道:“你們誰敢——”
她叫得太遲了,還是有人敢。
西邊長廊上,一條人影像脫弩之矢,騰躍疾射,直撲郭懷。
郭林道:“留神,站穩了!”
他抬手微那麼一擺。
只那麼一擺。
悶哼聲中,那條人影,從哪兒來,還回哪兒去,去勢比來勢還快,落回長廊上,卻沒站穩,砰一聲撞上了西廂房的牆,貼著牆下滑坐了下去,沒再站起來。
是個粗壯的黑衣漢子。
這,看得滿座賓客怔住了。
韓振天睜了老眼。
玉貝勒揚了雙眉。
韓克威、韓如蘭兄妹一臉驚容。
三格格驚中帶喜,更睜圓了一雙杏眼。
而,姑娘胡鳳樓,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