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煩聽老大夫那麼多話,直接問了。
老大夫面有得色,道:“自然能解,此毒早年我曾見過,那解毒的方子也是輕易,也不是什麼稀罕藥材,其中一味就有綠豆汁,……”一邊兒老大夫說著,旁邊就有丫鬟迅速記下,跑著去買,一邊兒老太太略感放心,又是悲痛,誰人竟然下次毒手?!
郭氏更是著急,這可是她嫡親的孫子啊,那下毒的人真正該死,對個孩子需要如此歹毒嗎?他才不滿兩歲啊!
忙亂中,沒有人留意到陳明瑞何時出去的,倒是守在門口的逸夢看到了,陳明瑞也看到了逸夢,因為知道此毒有解,也就略略放心,看到逸夢一臉擔心的模樣,還衝她微微笑了笑,說:“放心吧,你弟弟沒事。”
“哦。”逸夢張了半天嘴,尚未出口的問話已經得到了答案,一時就不知道說什麼了,只能“哦”了一聲,“哦”完了才覺得有點兒傻,又補充問道:“那我現在可以進去看看他嗎?”問著,神情帶了幾分忐忑,裡面好忙啊,要不改天再看?
陳明瑞也是如此認為的,此時逸夢過去未免有些添亂,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說:“你先回去吧,明天再來看弟弟也是一樣的。”
“哦。”逸夢再次點頭,想要轉身,又不想離去,若是回去了,見到方素心了,該怎麼說,撒謊騙她,還是照實說都是麻煩,倒不如守在這裡,得了確切地訊息再回去的好,如此,只是應了一聲,逸夢依舊站在原地不動,透過窗子上的花格子看裡面的人來回穿梭。
陳明瑞卻再沒有理會逸夢,轉身就去審問最先發現的幾個丫鬟了,果然有了些線索——一個繡著紅牡丹的香囊。小少爺被發現昏倒的時候手上就拿著這麼一個香囊,而香囊裡面所盛之物到底是不是苜劍花的花粉則需要讓老大夫仔細察看了。
苜劍花之所以被成為奇毒,也的確是有其可奇之處,對女子無害,對男子劇毒,據傳,苜劍花是被負心男人拋棄的女子所幻化而成,因而,它只毒害男子,對於女子,反而無礙。
專門用這樣的毒來毒殺男童,未免有些……陳明瑞感覺其中有些怪異,卻又不知如何形容:“白露,這件事情還是你去查比較方便。”
“是,屬下遵命!”一身丫鬟服飾的女子答得恭敬,對於手中香囊也絲毫不敢輕忽,抬起頭來,露出一張平凡清秀毫無特色的臉龐,“主子,找到人後如何處置?”
這等事情還要問嗎?陳明瑞皺了皺眉頭,說:“照例辦理吧!”
白露應下,卻不由得脊背發涼,照例,這個“例”只要見過一次就絕不會忘,把人丟入蛇穴,讓其被萬蛇噬咬而死,實在是殘忍莫名!想到當年為先例的那個女子,她也是活該,與旁人私通懷孕,卻要說是主子之子,這不是找死嗎?於是,大著肚子的她被活生生割了三十刀扔入蛇穴,連她腹中無辜孩兒也跟著早早投胎去了。
是,主子是世家之子,年少英俊,風度翩翩,才智過人,的確容易讓女子見了心生愛慕,本是沒錯,錯就錯在他不容得人背叛欺騙,那女子犯了忌諱,死成那樣也是咎由自取,卻足以讓她們這些旁觀的心生警惕,引以為戒了。
能在十四歲就想到“盛極必衰”,而在私下裡建立起完全屬於自己的力量,這樣的人又怎麼會是庸才,輕易被人欺騙?那女子實在是太愚蠢,可這天下的女子,遇到了他,怕是少有不愚蠢的吧!
白露長嘆了一口氣,自己不也是蠢的,他早說了放自己離去,自己卻還要跟著他赴湯蹈火,甚至甘為丫鬟奴婢,不過,自己唯一聰明的就是知道什麼叫做“可望而不可及”,寧可為他抵擋暗箭,守護他的心愛之人,也不願在空房守候著他會來的希望。
看看他那三個通房丫鬟就知道了,不是他愛的,他根本不會珍惜,恐怕現在他都叫不上她們的名字,而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