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雪姑娘千萬別如此薄賤自己,你雖是靠賣藝謀生,卻是出淤泥而不染,這份情操實屬高貴,在下感佩至極。”上官傾雲堅持著,然而語氣卻相當溫和。
“可是……”
“深雪姑娘,在下請你過府小住,並無其他用意,純粹只是欣賞姑娘琴藝,還是,深雪姑娘覺得在下太過莽撞了?”
是琴藝還是情意?
印喜不禁眯起水眸,總算明白,如意和滿意為何總愛稱讚他斯文有禮了,因為眼前的上官傾雲,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地。
雖說平時他也不算粗魯,只是看人的眼神,總帶著一股令人瞧不透的深沉,舉手投足間,更透著一股不容人忤逆的專制,彷彿誰要是膽敢違抗,就會吃不完兜著走,哪像現在這般的輕聲細語,溫文謙讓。
瞧他對待那個姑娘的態度,彷彿深怕聲音要是再大一些,就會把她給震碎似地。
哼!要不是他神色清明,她還真以為他是鬼附身了呢!
“不!深雪絕對沒有這種想法。”小樓前,女子焦急的澄清。
“那就好。”上官傾雲輕輕頷首。“時候不早,在下就不打擾了。請深雪姑娘提早歇息,我已安排兩名丫鬟在裡頭等候,若有什麼需要,請儘管吩咐。”語畢,他轉身就要離開,誰知後頭的深雪卻咚的一聲,突然跪倒了地上,朝他行磕頭大禮。
“深雪感謝相爺知遇之恩,不但替深雪贖身,還讓深雪在相府住下,相爺的大恩大德,深雪感念在心,往後定會盡心盡力服侍相爺,牛馬相報。”
“深雪姑娘言重了。”上官傾雲面不改色,只是將人輕輕扶起。“在下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而已,實在談不上大恩大德,還請深雪姑娘往後別如此多禮。”
為了預防深雪過度感激,還會再來個三跪九叩,他迅速喚來屋裡的丫鬟,交代兩人帶著深雪入房沐浴更衣。
眼看小樓外頭終於再度恢復寧靜,他卻沒有馬上離去,反倒自腰帶裡拿出一塊潔白純淨、滋潤光澤的白玉,就著月色仔細的打量。
印喜瞧他一臉慎重,不禁也朝那塊白玉多看了幾眼。
美人兒人都進房了,他卻還捨不得走,莫非是想以那塊玉為藉口,回頭再好好地和美人溫存一番?
唔,一般人若是被刀子砍了,若不是虛弱得下不了床,就是咽不下飯,唯獨他這個傷患倒是不一樣,不但生龍活虎的很,就連“胃口”也大得不得了。
粉潤朱唇不自覺發出一聲輕哼,那哼聲雖小,卻沒逃過上官傾雲的耳力,只見他機警的將玉佩收入懷間,接著才轉身望向曲橋。
“喜兒姑娘?”凝重的俊臉瞬間浮現笑容,他步下石階,往曲橋的方向走了過來。“你怎麼來了?”
被人發現,印喜倒是一點也不心虛。
“怎麼?我不能來嗎?”她揚起柳眉,問的有些故意。
“當然不是,只是我以為這個時候,你應該是睡了。”
夜風徐徐,吹的湖畔垂柳飄擺,眼看柳條好幾次都差點掃到她的小臉,他沒有多想,順手就提她捉住那支柳條。
“點心還沒吃到,我怎麼可能睡得著。”她理所當然的說謊。
“既然如此,喜兒姑娘此刻不是應該在書房裡待著嗎?”彷彿猜到她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他薄唇更揚,眼底不禁浮現濃濃的莞爾。
他的目光,讓她不禁瞬間羞紅了臉,可她卻還是若無其事的藉口道:“你這個主人不在書房,我有怎麼好擅自亂闖?”開玩笑,她精通五行八卦,通未來、巧方位,卻在相爺府裡迷了路,這種事說出來多丟臉?
打死她,她都不會承認自己迷了路!
“這倒是。”他從善如流的點點頭,沒說破平時就算他這主人待在書房,她可也沒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