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子修看著陳青芸繼續道:“據本官所知,匈奴休屠邪部並非較大部落,總共青壯也不過千餘人上下。
他能準確伏擊我軍騎兵,然後從容回去洗劫紅杉鎮。
除非提前得到我方軍情,掌握我軍動向。
否則怎麼會安排得如此井井有條,遊刃有餘?”
“我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陳青芸面容凝重道,“總之,我探聽到的情報沒有問題。”
“大膽!”
盧子修一拍驚堂木,正氣凜然道:“就因為你一個假情報,導致一千騎兵戰死,萬名百姓慘遭屠戮。
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敢嘴硬,推說不知?
來人,杖刑二十,看你招還是不招。”
立即有衙役上前,要給陳青芸行刑。
胡海闊不懷好意地笑道:“盧少卿,按照本朝律令,杖刑之前需要去衣,你可不要壞了規矩。”
按照大乾律,的確有“去衣受杖”的規定。
也就是行刑之前,先要把犯人褲子脫掉。
犯人需要光著屁股挨板子。
可一般案犯都是男人,脫褲子倒也無所謂。
但陳青芸是位妙齡女子。
盧子修不免有些猶豫。
胡海闊煽風點火道:“盧大人,別忘了紅杉鎮被劫走的兩千少女,此時她們定然受非人凌辱。
這都是受陳青芸犯所害。
她憑什麼不能去衣受杖?”
“沒錯!”盧子修咬了咬牙道:“去衣,行刑!”
衙役們聞言,全都發出不懷好意的笑。
對女犯行刑,樂子無邊。
更何況陳青芸還是一位冷豔的絕色佳人。
“滾開,不要碰我,”陳青芸驚得花容失色,連連後退。
她死都不怕。
但真要當眾把她褲子脫掉,還不如一頭撞死在眼前。
胡海闊跟一眾手下,幸災樂禍地看熱鬧。
“趕緊的,你們要是收拾不住她,讓我們來!”
“這臭婆娘害死我們一千兄弟,就算把她扒光了,遊街示眾也不為過。”
“快脫……”
“住手!”
正在此時,林舒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擋在陳青芸跟前道:“我看誰敢動她!”
陳青木和寧竹寧蘭姐妹也跟了過來,阻擋衙役,護住陳青芸。
盧子修驚堂木一拍,憤然道:“大膽,爾等竟敢咆哮公堂?
把他們轟出去!”
那八個衙役當即用長棍,要把幾人趕出公堂。
“嘡啷!”
林舒亮出繡春刀道:“你大理寺就是這樣審案的?
還未調查,便對女嫌疑人去衣受杖。
將來洗刷冤屈,還讓受刑之人如何做人?
你們以為我北林衛那麼好欺負?”
“反了,反了,”
盧子修氣急敗壞道:“還是第一次有人在公堂之上亮刀。
你們難道要劫獄不成?”
胡海闊見鬧成這個樣子,正中其下懷,悠閒道:“盧少卿,你這裡難道沒有護衛?
要不然,本將把赤羽營調來,協助你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