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雲家盤踞北燕百十年,也不是吃素的。
他們不可能挑選一個孬種,前來管理賭坊。
“用涼水澆醒,繼續行刑!”
林舒命令。
有校尉端起一盆涼水,把宋鴻漸潑醒。
林舒問道:“現在肯不肯說實話,這賭坊到底是誰開的?”
“就……是老夫……”宋鴻漸有氣無力地道。
“還嘴硬,繼續打!”
於是行刑官又掄起皮鞭。
幾十鞭子之後,又把宋鴻漸給打暈。
潑醒之後再問,他依然咬死,他就是賭坊東家。
陳青木小聲道:“林舒,看來這老傢伙骨頭太硬,誓死也不肯招。
再這麼行刑下去,就真把人打死了。”
“先帶下去吧,”林舒嘆口氣道,“看來想要撬開他的嘴,僅靠動刑是不可能了。”
陳青木問道:“接下來,你還有什麼辦法?”
林舒想了想道:“雲家之所以不顧聲譽,私開賭坊,其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為了銀子。
接下來並分兩路。
我帶一路人去賭坊查賬,看看他們盈利都去了哪裡。
若銀子被雲氏之人收走,雲氏家族就算想賴也賴不掉。
請陳大人帶一路,去搜查這宋鴻漸的家。
有異常證據,必須帶回來。”
“好,”陳青木點點頭道,“這賭坊乃是坑人的生意,必然日進斗金。
只要順著銀子去向查下去,一定能查出背後東家。”
……
林舒從衛所內,請了精通查賬的吏員,又重新回到宋氏賭坊。
此時賭坊內所有賬目都已經封存。
賬房也已經被控制住。
北林衛的吏員接手賬目,經過一番計算之後,吸一口涼氣道:“從賬上看,這一座小小賭坊,每天淨利都在五千兩上下。
一個月就是十五萬兩。
一年有一百八十萬兩的純利。
足夠給咱們衛所開三年的薪俸。”
林舒道,“黃賭從來都是暴利。
要不是如此大的利益驅使,雲家能鋌而走險,私開這個?””
這個時候,陳青木帶人趕了過來,低聲對林舒道,“那宋鴻漸的家,我們已經詳細搜查過。
僅僅收到一千二百兩銀子。
而且此人生活極其簡樸,府中並無奢靡之物。”
林舒哼了一聲道:“一天盈利就是五千兩,賺了錢卻不花?
一年一百八十萬兩。
這賭坊已經開業十幾年,那數千萬兩的銀子,都去哪兒了?”
“還有一點可疑之處,”陳青木道:“那宋府之中,除了兩個老僕外,再無其他人。
據僕人說,姓宋的是有個夫人,但並不常來。
除此之外,他們老爺便深居簡出,既沒有朋友,也沒有親戚。”
“那就是了,”林舒道,“這宋鴻漸像極了被人控制,推到前臺的提線木偶。
後面人怎麼操控,他便怎麼做。
我就不信,這十數年,幾千萬兩銀子,能憑空消失。
把賬房給我押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