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讓他的手和父皇的手握在一起。父皇的手冰涼而無力,李固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感覺父皇的手顫抖著,伸過來,撫摸他的眉眼和臉龐。
父皇說對不住他。
對不住他的母后,也對不住他。
&ldo;大位……原本你是最適合的,可是……&rdo;
&ldo;父皇放心,弟弟聰明早慧,他……&rdo;李固頓了一下,說:&ldo;我也會盡力做好份內之事。&rdo;
皇帝咳嗽過,聲音比剛才更低,對李信說:&ldo;你們兄弟倆……要好好的,互相照應著,把祖宗基業……把這萬裡江山守好,傳下去……&rdo;
李信哽咽著,他硬忍著不哭出聲,憋的氣噎阻喉,不停的抽氣。
他在黑暗中,送走了父皇。
小的時候他最想看到光明,後來‐‐後來他不再抱有幻想。只是……
只是有的時候,他仍然會渴盼著,上天能讓他看到,哪怕只有短短的瞬間。
看到他的親人,哪怕是永訣時的最後一眼。
李固的手在床邊摸索,把阿福的手抓住,握在自己的手心。
這樣做,他覺得心裡稍微踏實了一點兒。
楊夫人將李譽抱了送來,李固接過來抱著,李譽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看到李固呀呀的喊著,很興奮。
楊夫人低聲說:&ldo;常醫官說夫人不要緊,很快會醒。有安神的藥,已經煎了,不過吃不吃都不打緊。&rdo;
李固點了點頭。
楊夫人緩緩退出去,內室的地下鋪著毯子,綿軟沉厚,踏上去沒有聲音。
李譽扯著阿福,模糊不清的喊著娘。
阿福覺得整個人象是沉在深水裡頭,不上,不下,摸不著頂觸不著底,喊不出聲,也抓不住任何東西。
手指有點微微刺痛。
這點痛不夠讓她清醒。
可是她聽到了兒子的聲音,兒子在喊她。
阿福含混的問:&ldo;誰?&rdo;
李固聲音低沉柔和:&ldo;是我,還有兒子。&rdo;
李譽扯阿福:&ldo;娘,娘。&rdo;
阿福瞧出去的人影是模糊的,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徹底清醒過來。
&ldo;你回來了?&rdo;
&ldo;嗯。&rdo;
阿福撐著想坐起來,李固抱著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李譽有了娘就不要爹,爬過去擠在阿福懷裡頭,把玩著她襟口系的梅花扣,一個人很能自得其樂。
李固什麼也沒說,只是抱著她,這麼安靜的坐著。
有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他覺得那滴水好象很燙,燙得他覺得手背,還有心裡,都跟著刺刺的疼起來。
懷中的阿福肩膀顫抖,她用力揪住他的衣襟,緊緊咬住唇,眼淚簌簌的落下來。
李譽看著阿福哭了,也有點愣了,他安靜下來,看看母親,又看看父親。
劉潤在外面已經把事情從頭細問了一遍,朱氏被殺,阿喜失蹤,小丫頭當時慌的什麼也不顧不上,知道朱氏死了,更是嚇得掉了魂兒,說話顛三倒四夾纏不清。還是慶和說的清楚明朗,講了下午趕到朱家時的情形。而且,朱家已經勘察過,朱氏的首飾盒子沒了,還有朱氏平時放錢的小箱子也空了。
&ldo;還有什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