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恐怕到不了。

中午時貴人午睡，她們沒那個福氣睡。領東西的差事她們做不來，送東西的差事還輪不著，就做針線。大些的宮女指派的，還有她們自己的。襪子破了得補，鞋底磨薄了，找些雜布來，再找些漿糊，要做鞋，得先打鞋底。這是門手藝，杏兒不會，阿福做這個做的很好，在家娘沒有空，阿喜和她的鞋都是她做的。

阿喜……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劉家待她好吧?劉昱書待她也好吧?

&ldo;阿福姐，你真是樣樣拿得起放得下啊。&rdo;

阿福笑笑，忽然想起件事，抬頭說：&ldo;你可不許再給我攬事，我幫你打鞋底可以，可不會再幫你幫別人!&rdo;

這話有點拗口，不過杏兒陪著笑說：&ldo;當然不會啊。&rdo;

鞋面兒上可以扎花，但是這會兒阿福手指直哆嗦，裁剪還行，繡花針絕對捏不穩。

上午乾的活兒有點多。

新鞋一做好，杏兒就趕緊套上了腳，在屋裡走了好幾步。

&ldo;怎麼樣?大小合適嗎?&rdo;

&ldo;好舒服!&rdo;杏兒用力踩了兩下，又跳了兩下，喜孜孜的說：&ldo;阿福姐，將來誰娶你，真有福，能穿這麼軟和合腳的鞋。&rdo;

&ldo;去，誰跟人似的，就看重這麼雙鞋了。&rdo;

可是真別說，還真有人，就看重這雙鞋了。

杏兒踩了水，鞋濕了，就搭在石頭邊兒，光著腳繼續拔牆跟兒的草。

&ldo;早知道一開始就該把鞋脫了再幹活兒的。這些草拔了也會再長，怎麼也拔不完。&rdo;

&ldo;天冷了，你讓它們長，也長不出來。&rdo;

兩個人都低著頭幹活兒，冷不防身後有人問：&ldo;這鞋，誰的?&rdo;

阿福抬起頭，瘦乾乾的楊夫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她們身後了，手輕輕拎著那隻還滴水的鞋。

兩個人一起行禮：&ldo;見過夫人。&rdo;

杏兒大著膽子：&ldo;是我的鞋。夫人，我不是有意思把鞋晾這兒，因為剛才幹活兒弄濕了，所以……&rdo;

&ldo;你自己做的?&rdo;

阿福抬起頭：&ldo;回夫人，是我做的。&rdo;

&ldo;嗯，手藝不錯。&rdo;楊夫人看看鞋底，又看看鞋口：&ldo;特地學過?&rdo;

&ldo;在家時做過。&rdo;

&ldo;嗯。&rdo;楊夫人把鞋子又輕輕放下，掏出手絹擦手。

她走了，兩個小姑娘才鬆口氣。

&ldo;呼‐‐&rdo;杏兒鬆口氣：&ldo;嚇我一跳。&rdo;

&ldo;沒事兒，沒事。&rdo;阿福說，不過她也有點緊張。楊夫人看人的眼光真利‐‐就是心裡沒鬼也被看的心虛起來。柳夫人欠缺她的這份氣勢，韓夫人呢，又沒有她的心計。

第二天阿福就被楊夫人單叫了去，讓她以後不必做雜活，先照著鞋樣，做兩雙單鞋出來。

&ldo;不必花哨，舒服最好。&rdo;

楊夫人沒說鞋是給誰做的。可是這宮裡的男式鞋子，還能是給誰做的呢?

第10章 固皇子 上

&ldo;這鞋子，是給……做的吧?&rdo;

杏兒說到中間兩個字的時候聲音變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