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吩咐他們擺飯。&rdo;

劉潤他們到底也沒有帶來什麼要緊的訊息，只是確定了玉夫人小產已成事實，而皇上召群臣於正殿議事，不用說也是為了遷州地震的事情。入夏以來皇帝起居都在雲臺，召見臣子也是在雲臺的偏殿，這次卻在前宮的正殿朝會，可見這次地震災情必然非同一般。

一想到這個，阿福的心情怎麼也好不起來，朝食琳琅滿目擺了一桌，尤其是一碟黃金糕，是小米磨麵和糯米粉，蜜糖一起和麵蒸好，切片後以油煎，色澤金黃，不負黃金二字。還有鹹粥，甜粥，點心，羊乳……可謂豐富之極。

李固沐浴出來，也換上了軟錦抽紗的常服，聞著香氣，說了句：&ldo;可真餓了。&rdo;

阿福吃的不多，喝了半碗粥，就專心照料李固用膳，替他遞糕餅，添碗盛粥。

&ldo;你怎麼了?吃的這樣少。&rdo;

&ldo;我不象你，練了半天劍，自然有胃口啊。&rdo;阿福說：&ldo;我不怎麼餓。&rdo;

&ldo;天氣又不熱，怎麼會沒有胃口呢。&rdo;李固故意不悅：&ldo;多吃些。&rdo;

&ldo;噯……&rdo;

阿福又捏了一塊黃金糕吃了，有意讓咀嚼聲響一些：&ldo;好了，真吃不下。&rdo;

李固笑笑，這才放過她。

劉潤進來，遞了一張單子，是今天在內府領來的瓜果之類，都是時鮮，還有新熟栗子，因為已過中秋，夏例中的冰塊就不再列於單上。等到時令入冬，炭薪之類就會再按月分發。

阿福把單子再交回給他，劉潤輕聲說：&ldo;太后似乎鳳體微恙……&rdo;

病的真不是時候啊。

&ldo;內府的人說的?&rdo;

&ldo;還記得上次去太平殿的常太醫麼?剛才遇著他了，聽他提了一句。似是昨天晚上，因為玉夫人小產，皇上震怒，聽說言辭間數次提及了瑞夫人……後來太后暈厥，又傳了太醫，宮裡的人只怕昨晚沒幾個能睡的踏實。今日一早，德福宮的柳夫人去玉嵐宮傳太后的口諭，說是太后鳳體不適，需要靜養，所以昨天中秋宴上的事情由宣夫人主持查處……&rdo;

啊?阿福坐直身，微微怔忡：&ldo;這事怎麼扯上了宣夫人呢?&rdo;

宣夫人要怎麼查這事呢?一邊是當紅得寵的玉夫人，一邊是太后庇護的瑞夫人……況且當時在花園的人並不止瑞夫人一個，那些美人，良人，還有來往服侍的宮女宦官們不是少數，皇帝怎麼查也沒查就先發作起瑞夫人來了?

後宮的事情，向來難說得準。

劉潤說：&ldo;你就不用擔心了，不會牽連到你的。&rdo;

&ldo;嗯。&rdo;阿福點點頭，這汪水太深太渾，也不知會如何瞭解。還有李馨，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阿福算是身在局外，她和宣夫人卻不可能袖手旁觀不沾麻煩的。

劉潤穿著淺灰的服色，腰繫綠帶，阿福覺得他好象又長高了一些似的，相貌也顯的更清秀。

阿福看著他，心裡百味雜集。

既有種信賴敬重的感覺，又替他惋惜感嘆。

&ldo;怎麼了?想什麼?&rdo;

阿福把話岔開：&ldo;看到單子上有新栗子，正琢磨著怎麼吃。&rdo;

劉潤一笑：&ldo;新栗子做糕很鮮。&rdo;

&ldo;我倒想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