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知道，你去吧。&rdo;

佳蕙收拾換下來的衣袍出去，李固扶住阿福的兩手緊了一下，臉龐很快靠近，在阿福唇邊輕輕吻了一下。

阿福心裡泛開一點甜意，李固已經出去了，她把已經做好大半的汗衫拿出來，袖縫上了，邊收好了。若是要精美，用淺綠絲線在領子袖子上刺繡出竹葉紋來。但是……其實內衣上不要繡花比較好，再精緻的刺繡，貼身穿著也不會舒服。

淡淡的喜悅從她的心底溢位，一直蔓延到眉梢眼底。

出了宮，就自在多了吧?午睡時李固抱著她說，他不會娶妻……

那聲音雖然溫和，卻異常堅定。

阿福不知道他的自信從哪兒來，可是，那樣的李固，卻好象可以替她遮風蔽雨，讓她有了主心骨。

外面瑞雲在和人小聲說話，聲音壓的低低的，阿福隱約聽見&ldo;玉美人&rdo;&ldo;呂美人&rdo;這名字，不由得把耳朵貼近窗戶，聽的果然更清楚了點。另一個就是嶽春，她和瑞雲，還有蕊香杏兒，原來都最要好的。

&ldo;呂美人真是自不量力，就憑她的姿色，和玉美人差太多了。玉美人尚且不敢得罪玉夫人，她……&rdo;

&ldo;玉美人不也被罰了麼?打了十板子，還禁足三個月。&rdo;

&ldo;這倒也是，過了三個月，誰還記得她呀?宮裡最不缺的就是美人……&rdo;

&ldo;不過，那也比呂美人強多了，就算不脫層皮，恐怕也只會被發去做名浣衣奴之類的……&rdo;

&ldo;對了，這是前兒你叫我找的花樣子。&rdo;

&ldo;多謝你啦。&rdo;

兩個人嘰嘰咕咕的說起繡樣來，阿福就沒仔細聽，瑞雲忽然聲音又壓低了些：&ldo;你上午把東西送到沒有?見著她了嗎?&rdo;

&ldo;沒見著人，東西我又夾在衣服包裡帶回來了……&rdo;嶽春小聲嘆氣：&ldo;要是託人交，肯定不知道落到哪個手上了。她也沒攢下多少東西，那些花兒粉兒的沒有用處，錢就一點，衣裳就是給她送了去她也穿不了。&rdo;

阿福靠著窗坐著，有些出神，然後低下頭繼續料理那件汗衫兒。

窗戶外頭那兩個也沒多說什麼，嶽春說是還得做事兒，瑞雲又給她揣了兩個果子。

阿福聽著嶽春走遠了，在屋裡輕輕咳嗽一聲，問：&ldo;誰在外頭?&rdo;

瑞雲一掀簾子進來了，屈了下膝：&ldo;淑人有什麼吩咐?&rdo;

&ldo;來，扯著，我比比看。&rdo;

瑞雲過來將汗衫的半幅袖子拉起來。這件衣服沒繡花沒鑲邊，素淡的簡直不象是給皇子做的，瑞雲有點想不明白，可是她一句話也沒多說。

阿福看了看，左右對稱，沒有什麼不妥。

&ldo;行，拿了去洗吧，可不要薰香。&rdo;

&ldo;是。&rdo;

瑞雲就是這點兒好，安靜。雖然轉過身兒去也會和人閒咯幾句，但是就阿福剛才聽到的，不該說的她是一句也沒有說。

瑞雲在門外面說了句：&ldo;咦?你怎麼這時來了?&rdo;

&ldo;有事要回淑人。&rdo;

阿福出聲說：&ldo;劉潤啊?你進來吧。&rdo;

劉潤穿著一件青灰圓領袍子，腰間繫著藏藍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