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阿福知道,可是沒有辦法。
李固也沒有什麼辦法,阿福倒了一杯熱熱的茶給他,用耳語的聲音低低地問:&ldo;皇上去時,大位歸屬……有沒有交待?&rdo;
李固點了點頭:&ldo;有。&rdo;
他從容淡定,阿福心裡也寬了些:&ldo;你……可要保重自己。&rdo;
&ldo;我知道,我說了要陪你過一輩子的,再說,兒子還這樣小。你放心,我不會做什麼傻事的。&rdo;
外面腳步聲匆忙,劉潤原來候在門外,他聽了外面的傳話進來回稟:&ldo;王爺,夫人,玉嵐宮那裡有些……麻煩,崔內官不好處置。&rdo;
&ldo;什麼麻煩?&rdo;
沒有說清楚的麻煩,那必然是麻煩得不清。
李固站了起來:&ldo;我去看看。&rdo;
阿福不太放心:&ldo;我和你一起去吧……&rdo;
&ldo;你別去。&rdo;李固截住她的話:&ldo;這裡也是一攤子人和事,得你看著。外面還下著雪,你就別出去了。&rdo;
阿福一想也是,反正有什麼事李固回來她也能知道。她就算去‐‐如果是真亂子,恐怕幫不上忙還要絆手絆腳。
&ldo;你多當心。&rdo;
她的目光投向劉潤,劉潤朝她一笑,點個頭。李固扶著他的手便出去了。
阿福再也坐不住了,同樣心神不寧的,還有淑秀。
兩個人不安的原因或許相同,或許不同。
阿福喝了兩口茶,望著殿外的雪景出了會兒神,她先想到那個崔內官遇到什麼麻煩,得李固親自去‐‐絕對不會是小事。
還有,高正官一面兒也沒有露。
忘了聽誰說過,宮裡面有些事你不知道怎麼發生,怎麼結束。有些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就消失不見的,可是所有人都如此乖覺,有人平白消失之後,旁的人都主動的去遺忘他,不去提起,就象他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高正官跟在皇帝身邊這麼多年,一定……知道的太多。皇帝去時,說不定也有什麼吩咐,或是讓他殉,或是他不得不殉……
李馨到底怎麼樣了呢?
阿福倚門相望,心裡象是打翻了熱油一樣。遠遠的風雪中看到有人從前面過來,她心中一緊,再仔細看,不是李固,卻是李信。他不是自己走來的,是被宦官抱來的。阿福一步踏出去險些滑倒,急著問:&ldo;他這是怎麼了?&rdo;
&ldo;信殿下暈過去了。&rdo;
阿福急的眼前也跟著一黑,她這半天沒吃什麼東西,也只喝了點湯水。
&ldo;醫官呢?&rdo;
&ldo;已經去請,馬上就到。&rdo;
&ldo;這種時候醫官就該值守在這裡才是!&rdo;一辦喪事,總是有人&ldo;哀毀過度&rdo;,暈了病了是常事,大人尚如此,何況李信這樣的小孩子!皇帝病的那些日子他已經熬的不輕了,現在再一跪一天七八個時辰,不出事才怪!
醫官幾乎是一路滾了進來,地上潮,本來就滑,現在更滑,來的路上已經跌過一跤,到門口又絆一記。阿福顧不上迴避,劈頭就說:&ldo;過來替信皇子診脈!&rdo;
醫官的手有些抖,不過診過之後倒是鎮定了些:&ldo;成王夫人請放心,信殿下是虛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