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布了。

阿福餵他奶的時候，這孩子的眼睛睜的圓圓的瞅阿福。

李馨輕輕捏著他的小手玩：&ldo;真軟啊，好象沒骨頭。&rdo;

楊夫人說：&ldo;小孩子嘛，都這樣兒的。到百天之後，就會硬實多了。&rdo;

阿福輕聲問：&ldo;王美人……你知道多少啊?&rdo;

李馨聲音也輕：&ldo;宮裡人的說法是，她天景十五年就應選進宮了‐‐&rdo;

&ldo;天景十五年?&rdo;詫異的是楊夫人。

阿福轉頭看她，楊夫人忙告罪，阿福問：&ldo;十五年有什麼不同?&rdo;

&ldo;也沒有什麼。&rdo;楊夫人說：&ldo;不過……先頭韋皇后，也是那年應選進宮的。&rdo;

阿福怔了一下。

李馨說：&ldo;我也聽說過，這麼說來，王美人實在是……比現在後宮裡的美人夫人們都……&rdo;

阿福知道她想說什麼，王美人論起來只怕比那些人資歷都老。象後來的有地位的宣夫人瑞夫人麗夫人何美人她們……

阿福難以相信，王美人和李固的母親竟然是同年進宮的人?那風情萬種的模樣怎麼看也不象是，已經……已經半老徐娘了。

阿福有點出神，要是李固的母后還在，是不是，也是這樣年輕漂亮啊?孫子都有了，可肌膚是光潔晶瑩，眉目如畫，有如豆蔻年華的少女。

可是，她既然進了宮，阿福又怎麼會在宮外見到她呢?她為什麼一個人生活在離山上?在阿福遇到她之前，她在哪裡?在做什麼?在與阿福分離之後，她又去了哪裡?又怎麼成了現在的模樣?

李馨看來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疑問：&ldo;楊夫人，您認識她嗎?按說，她要那麼早就進了宮，您該見過吧?&rdo;

楊夫人搖搖頭：&ldo;我當時不過是普通宮人，待選進宮的良家子和官宦之女們見的並不多。後來我到韋皇后身邊伺候……可我的確從未見過這位王美人。&rdo;

李馨好看的眉頭皺起來：&ldo;真奇怪，應該有人知道的……&rdo;

是的，但是知道的人，也許早不在了，也許就在年前的動亂中死去了。

現在行宮的人，多半對以前的掌故不清楚。

靜了一下，李馨象發現新大陸一樣驚喜的說：&ldo;我聽到他咽奶的咕咚聲了，吃的真帶勁兒。&rdo;

&ldo;嗯，男孩子是這樣的。&rdo;

李馨有些失神，阿福敏銳的發覺她必然是想起了弟弟李哲。

&ldo;不知皇上會賜宴麼?&rdo;

李馨回過神來：&ldo;要賜也是王兄和李信有份，我們不必。你餓了麼?餓了就傳飯吧，反正行宮這邊吃的很亂，有人吃兩餐有人吃三餐，廚房總備著。&rdo;

楊夫人往外看看：&ldo;玉夫人和王美人好象走了。&rdo;

阿福也看，真走了。

她本能的鬆了口氣。

李馨說：&ldo;走了正好，咱們吃不用應付她們。嫂子，我們可有好久沒在一起吃過飯了，我時時想起你做的魚湯魚丸。&rdo;

阿福也想起從前，只覺得那時的快樂有如一場盛夏的光影，迷幻，短暫，令人著迷。

阿福讓人上前殿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