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大愣子一點錢,讓他去給你配藥去了,再過一會,大約就快回來了。”
話聲甫落,屋後已傳來一陣低沉的啜泣聲。
瞎眼老婦激動地道:“那怎麼敢當,初交乍識,就用哥兒你的錢!”
康浩故意揚聲道:“大娘快別這麼說,四海之內皆兄弟,一點錢財算得什麼,只要能替大娘治好病,能幫助一個瀕臨歧途的朋友,那是值得的事。”
瞎眼老婦連聲道:“康哥兒,難得你有這份好心,咱們母子真是生受你的大恩了。”、說著,忙又掙扎著要爬起來,道:“我也真糊塗,自己看不見,連個燈也沒點,雖然康哥兒不見外,客人初次來家,燈總得點上才是,唉!火石在哪兒?蠟燭還有半截呢?”
病重之人,略一勞動,早已氣喘咻咻,加以她眼睛不方便,雙手盡在黑暗中搜尋,越發可憐可憫。
康浩搶上幾步,探手扶住,道:“大娘快歇著,有沒有燈都不要緊。”
瞎眼老婦雙手亂抓道:“不成,咱們家裡雖窮禮不可廢,客人登門哪能連燈也不點,唉!大愣子這孩子到哪裡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這時屋後啜泣之聲大愣,突然一聲悲呼道:“娘!”
瞎眼老婦好似猛吃一驚,十指一收,緊緊抓住康浩雙腕,指尖所按赫然竟是腕脈麻穴。
康浩忽覺全身一軟,急揚頭卻見老婦雙睛一落,白果眼變成精光閃閃,兩道冷電,正露齒朝自己陰森一笑,方待掙扎,屋外又搶進一人,手起掌落,拍在康浩脊心穴上,康浩真氣一洩,頓時失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康浩從昏迷中清醒,發覺自己正躺在一間溫暖的石室內。
石室頗顯寬敞,四壁全是堅固的麻石砌成,室中佈置卻十分華麗,地上鋪著厚厚的毯子,兩側排列著桃心木雕制的八仙椅,石室正中,懸著一盞光度極強的八角琉璃燈,照得全室輝煌,纖毫畢現。
明亮的燈光下,只見一個奇醜的駝背老人,倨傲地坐在對面一張虎皮交椅上,老人身後,垂手侍立著一名中年瘦削漢子和那位假冒盲婦,暗算自己的老婆子。
那駝背老人正用冷峻的眼神,炯炯注視著自己,交椅旁一張茶几上,卻攤放著自己的包裹和木劍,甚至自己隨身不離的“風鈴劍”劍囊,也被搜出擺在小几上。
康浩略一掙動,才知自己穴道仍未解開,不禁憤怒地哼了一聲,喝道:“喂!你們是什麼人?彼此素不相識,為什麼設下圈套暗算小爺?”
駝背老人目如冷電,瞬也不瞬逼視著康浩,緩緩道:“老夫也正要問你,閣下是什麼人?來保定府何干?這十柄風鈴劍,又是從哪兒得到的?”
康浩怒目道:“是我先問你……”
駝背老人冷然截口道:“但你卻必須先答覆老夫的問話。”
康浩哼道:“如果不呢?”
駝背老人寒聲道:“年輕人,在老夫面前,希望你不要倔強,須知強弓易折,若非你身懷風鈴劍,老夫早就廢了你,根本不必再問你這些了。”
康浩冷然嗤道:“既落圈套,小爺也沒有打算活著離開,你既然認得這十柄風鈴劍,早就該知道小爺的來歷,殺剮聽便,又何須多此一問。”
駝背老人神色微微一動,突然凝目說道:“這麼說,你和風鈴魔劍楊君達,真是……”
康浩傲然道:“告訴你也無妨,我姓康名浩,風鈴魔劍正是先恩師。”
駝背老人身軀陡然一震,雙目精光暴射,介面說道:“楊大俠歸隱多年,並未聞有傳人,你……你從師,已有多久了?”
康浩道:“我正是二十年前先恩師歸隱時:蒙他老人家攜往九峰山承天坪撫育成人的。”
駝背老人臉色頓變,激動地道:“你既隨師歸隱,為什麼又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