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廷秀眼中忽然異采連閃,良久,才喃喃道:“可惜!可惜!”
康浩道:“老前輩可惜什麼?”
苗廷秀輕嘆道:“你這孩子通情達理,頗合老夫脾性,論根骨秉賦,都是上上之選,可惜你一個人來,如果有兩人同來,老夫真願意留你收歸門下,使我這一身毒功絕學能夠傳延萬世發揚光大。”
正說著,那名“侍藥”的童子已匆匆迴轉,向老毒物連線比了幾下手勢,似在回報藥汁已好,請老毒物去配藥。
苗廷秀叮囑道:“為師配藥的時候,不願有人打擾,你和伴爐就留在這兒陪康少俠,替他解開繩子,好進食物。”
侍藥童子連連點頭,表示應命。
康浩急道:“老前輩什麼時候可賜‘神仙酥’解藥?”
苗廷秀一面駛動輪椅,一面漫聲答道:“不用急,等老夫配好藥,自然會給你的。”輪椅一轉,徑自駛入後屋丹室,並且隨後掩了室門。
顯然,老毒物疑心頗重,在他練丹配藥之際,連兩名童了也不準在旁偷看。
康浩心裡暗歎一聲,忖道:若等他配好了藥,脫身便不容易,但如今體內真氣難聚即使解開了繩子,也無法逃上山谷削壁,這卻如何是好?
他自信要制住兩名童子並不難,難在不知道“神仙酥’’解藥放置之處,而兩名童子口不能言,令人無從套問。
這時,侍藥童子果然如命替他解開了身上牛筋繩,不片刻,伴爐童子又從後面捧出一大碗熱騰騰的樹薯,以手示意,要康浩食用。
康浩略為活動筋骨,試試內腑真氣,依然難以凝聚,索性把心一橫,坐下大吃起來。
那樹薯中毫無伴料,其味更是有些苦澀,又帶著濃重的草藥氣,實在不怎麼好吃,但康浩為了尋思脫身之策,還得細嚼慢嚥,故作津津有味的模樣。
一邊吃,一邊偷眼打量兩名啞童,只見兩人神情木然,直勾勾瞪著自己,像木雕泥塑般動也不動。
康浩有心搭訕,舉著含笑問道:“二俠小師兄餓了麼?要不要也來吃一些。”
兩名啞童不言不動,甚至頭也沒有搖一下。
康浩聳聳肩,道:“可惜咱們不能交談,也無法請教你們的身世和姓名,不過,我總覺得很奇怪,像你們這麼大年紀,怎麼會沒有人同行,竟致迷途跑到這山谷中來呢?”
兩外啞童仍然木立如故,但其中年紀較大的“侍藥’’童子忽然淚光一閃,切忙低下頭去。
康浩心中一動,隨即壓低了聲音又道:“聽說你們到這兒來時,已經十歲出頭,應該懂得很多事了,你們還記得自己的父母和親人麼?想不想念他們。”
話猶未畢,較幼的“伴爐”童子眼眶一紅,垂下了頭,“侍藥”的更是渾身顫抖,熱淚籟籟直落。
康浩緩緩放下碗著,突然揚聲叫道:“苗老前輩,為免驚擾你老人家配藥,晚輩可否在石屋附近散散步?”
丹室中的毒神苗廷秀默不回應,兩名啞童卻駭然大驚,忙迭舉袖拭淚,仰起頭來。
康浩側耳略待片刻,便向二童遞了個眼色,隨又喃喃自語道:“苗老前輩想必正配製藥物,不能分神,就煩兩位小師兄伴著在下去屋走走吧!兩位儘可放心,在下尚未服過解藥,真氣難聚,你們就是讓我逃,我也逃不掉的。”他故意將語提提高,使丹室中的苗廷秀可以聽見,又待了片刻,不見動靜,便徑自起身,走出了石屋。
兩名啞童並未攔阻,緊隨而出。
康浩緩步在石屋前踱來踱去,未聽老毒物出聲詢問,便向二童招招手,疾步穿過花圃,口裡卻大聲道:“啊!這是什麼花?開得好鮮豔小師兄,何必瞪眼呢,我知道這些花不能採,不過是想走近一些,看得仔細些罷了。”
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