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署長又抽出另一個註明“隆尼·邦德”的資料夾,“隆尼·邦德應該是萊鈉德開到ACE五金木材店的本田車上的牌照和一輛不知去向的別克車的主人。” 艾琳接著說:“那個自稱喬斯·甘納的男子告訴管理人,隆尼·邦德一家三口已經在十天前悄悄地搬走了,他們想賴掉最後一月的房租。” “又是三個人失蹤?還有一個嬰兒?” “不止三個。房產管理人說,還有一個叫羅賓·斯達立的,從聖地亞哥來,也住在邦德家裡。他就是萊鈉德在ACE停車場向巡警出示的駕駛執照上的名字。另外,管理人說,他注意到在兩處房產交界的地面有一片剛翻過的新土。” “新土?”克勞德·巴拉迪說,“我馬上派人去。” “卡特先生聽了管理人的報告,上星期五親自來了一趟。在他檢視自己的房子時,那個自稱喬斯·甘納的人一直跟著他。卡特先生髮現屋裡一些電器和床上用品不見了。‘喬斯·甘納’顯得很不自在,連聲說他什麼都不知道。” “卡特先生有沒有說他長什麼樣?” “卡特先生從電視上認出了他。萊鈉德·勒克吞服氰化鉀後,舊金山電視四臺在《罪與罰》欄目裡報道這條訊息時播出了萊鈉德的照片。卡特先生說,他從電視上才知道,那個‘喬斯·甘納’實際上叫萊鈉德·勒克。” “還有什麼異常情況嗎?” “卡特先生說,邦德一家大人孩子的衣服都沒帶走,還在那棟房子裡。” “你怎麼想?” “沒有人會在逃房租的時候把衣服留下。”艾琳說。 第二天,艾琳·布魯恩從聖安佐斯請來的鎖匠開啟了那座“軍用工事”鐵門上的掛鎖。地堡內伸手不見五指,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說不上是什麼的刺鼻氣味。在強力手電的光亮中,四位進入地堡的警方人員看到了一座中等規模的工作間。一面水泥牆上鑲嵌著一塊4英尺乘8英尺的木板,上面掛滿了各種工具:鑽子、斧子、切割器、刀具、至少三種不同的鋸子,以及若干鋸條等等,不少工具上有明顯的血跡斑痕。另一面靠牆放一張工作臺,臺子上也有深深淺淺的紫褐色。架在工作臺邊緣的木工臺鉗的把柄已經斷掉。巴拉迪署長反覆告誡大家儘量不要碰任何東西。 艾琳用腳步丈量了室內,又到室外繞牆走了一圈。“這房間的尺寸不對,”她告訴眾人,“裡面是長方形,12步乘20步,外面是正方形,20步乘20步。”一英尺差不多是一步的距離。 四個人四下裡尋找,終於在牆上那塊4乘8的木板邊縫裡摸索到一個門閂,原來那塊掛滿工具的木板是一道通往密室的門。密室裡擺了一張雙人床,一隻木質的床頭櫃上有一盞檯燈和幾本書。艾琳伸手擰亮了檯燈,只見室內到處是各式各樣的軍事用品:軍裝、軍靴、軍用水壺和飯盒、配有槍套的軍用皮帶、訊號燈、刺刀,還有大大小小的槍支。其他物品還有:兩副外科用|乳膠手套、一把梳子、兩箱可口可樂、一瓶漱口水、一沓印有“菲洛汽車旅館”地址的信封。湯�姆·�埃森曼從地上撿起一件襯衫,左胸的衣袋上方有“丹尼斯搬家公司”的字樣,後來又在房間的角落裡發現一頂有同一公司名的棒球帽。 克勞德·巴拉迪說:“這裡的每一件東西都要登記、分析。” 密室左邊的牆上張貼了21張年輕姑娘的照片,其中有19張攝於室外,另外兩張的背景是同一面牆,牆上張貼著各種兒歌童謠裡的卡通人物和動物。 密室的最裡邊是一個和整堵牆一樣大的書架,上面排列著有關爆炸物化學品的書籍、槍械雜誌、一個急救箱、兩副手銬、三把長刀,還有一個安裝在三腳架上的機關槍紅外夜光瞄準器。這種瞄準器能將夜間物體所反射出的微弱月光或星光放大5萬倍,其效果可以使,譬如,距離半英里外的燭光看起來和太陽一樣亮。書架的正中鑲了一面窗,寬1英尺,高1�5英尺。幾位行家一眼便知這是一扇“單面窗”,即警署審訊室牆上安裝的那種能從外面看見裡面,而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