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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子。湯姆想,倘若我被關進了這座土牢,我能夠支撐多久?一天?一星期?一個月?然後我就會徹底崩潰,徹底屈服,我就將心甘情願地做任何事情——只要能放我出去! 萊鈉德·勒克的母親格羅麗婭·愛伯林突然來了,她要找湯姆·埃森曼。 埃森曼警官把愛伯林夫人領到大松樹下,拿過兩張摺疊椅。 “我好害怕。”格羅麗婭雙手握拳,不時神經質地絞動手指,“昨天晚上,我去愷撒醫院看過我的兒子。你知道,從那天起,他就一直沒再醒來。醫生說,他的大腦已經死了。” “非常抱歉。” “我來找你是因為我真的很害怕。大約兩年前,我的另一個兒子,唐納德,去賭城雷諾旅遊,從此再沒回來過。” “你是說,你已經兩年沒有看見或聽見唐納德的訊息?” “我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不然他會寫信的。” “兩年前,那正是萊鈉德畏罪潛逃的時候,他有沒有逼過唐納德要錢?” “萊鈉德決不會傷害……” 湯姆·埃森曼心想,我沒有必要把那句話講出來,其實這位老母親明白:唐納德已經死了。 三名警方馴狗師各帶著一隻德國牧羊犬抵達藍山路現場。方塊式地面搜查作業已經完畢,根據巴拉迪署長的部署,等警犬們再在那一片地帶嗅過一遍,即可開始挖掘工作。卡拉沃若地區公路管理局的推土機已經奉命等在了車道上,但專家們認為暫時不宜使用大型機械。 星期四午後,烈日當空,舊金山警署首席法醫波義德·司狄文博士奉命來到藍山路,除了豐富的經驗外,他還搬來了當時最先進的儀器裝置。在此之前,泰利·派克博士必須把某些樣品送到位於聖安佐斯和舊金山之間的斯托克頓市化驗,因為地處鄉間的卡拉沃若地區只有一些相對簡陋的裝置。 一隻警犬在編號33C的方塊地段嗅出一截長約四英寸的骨頭,它的主人在發現地點插上一面像高爾夫球場用的小旗,然後把裝在塑膠袋裡的“物證”送到法醫們的工作臺上。 波義德·司狄文博士一邊透過肉眼和顯微鏡觀察手中的樣品,一邊按下錄音機的錄音鍵:“人骨。嚴重腐壞。一半為灰白色,另一半呈黑褐色,說明只有半截埋在土裡。兩端均被鋸斷。仍沾有少量軟組織。分析專案:一、剔下軟組織進行毒物檢驗;二、化驗發現地點的土壤樣品,並根據其潮溼程度及所含昆蟲的蛹卵種類等指標,確定屍體腐爛的時間範圍;三、樣品經處理後送人類學家鑑定死者的性別、種族、大致年齡等特徵。”所謂對骨頭的“處理”,司狄文博士向巴拉迪署長解釋說,即在磷酸鈉和家用潔淨劑的稀釋混合液中浸泡兩天以除卻剩餘的零星軟組織,然後置於陽光下暴曬“漂白”。 在1985年,DNA技術尚未問世,所以儘管在後來的現場勘查中發現了上百塊這樣的人骨碎片,但就法醫學而言並無太大的實際意義。

威士維爾的魔堡(9)

由於人手不夠,挖掘工作只能一處一處地進行。第一個選定的挖掘地點是後山坡上的塹壕。說是“挖掘”,其實在大部分時間裡,警員們是像考古工作者那樣用小鏟子、刷子和雙手一點一點地刨土,被刨下的土還得再經過一道篩子。 “真令人難以置信,”一位篩土的警員說,“要在平時,你如果一個星期能找到一件‘物證’就算中頭彩了,現在我們一篩子就可以篩出幾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