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樵點點頭,“我們以前還在那邊住過呢,不過現在這種房子都沒了,拆完了。”
這房子憑空出現,突兀而孤獨地站在山坳裡,小雨帶著濛濛霧氣,環繞著它。
“這就是籠心?然後呢?”夏樵有點怕,這種老屋總透著一股莫名的死寂,他並不想離得太近。
……
可是架不住他哥想。
“然後?”聞時說:“然後當然是進去。”
夏樵嚥了口唾沫,心說你怕是想我死。
“裡裡裡面會有人麼?”夏樵又問。
這次回答他的不是聞時,而是謝問:“你覺得裡裡裡面的會是人麼?”
聞時:“……”
這人顯然有病,都這種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夏樵當場就被這個玩笑嚇哭了,問聞時:“一定要進嗎?”
聞時剛張口,謝問就笑著說:“也可以我們兩個進去,你在外面等。”
“???”
夏樵哭得更慘了。
聞時頭疼。
夏樵斟酌兩秒,覺得還是一個人呆在外面更可怕。於是問聞時:“那要怎麼進?直接推門嗎?”
謝問:“好主意,你去推推看。”
聞時:“……”
他忍無可忍,指著謝問說:“你閉嘴。”然後勉強耐著性子對夏樵解釋道:“推門不行,動靜越小越好,最好不要打擾到房子裡的東西。”
“怎麼可能不打擾?”夏樵腦子裡已經演上了——他們如何如何翻進屋,然後一轉頭,對上一個近在咫尺的青白鬼臉。
“就是可以。”聞時耐心告罄,實在懶得解釋。
但看到夏樵那副慘相,又蹦出一句:“想辦法附在別的東西上。”
判官入籠有時被動、有時主動,但進籠之後做的事情大差不差,他們會藉助一些東西,儘可能悄無聲息地到籠心裡面去。
多數會選擇掛畫、照片或者鏡子這類東西,跟人能產生聯絡,方便附著,也方便觀察屋子裡的情況。
等到弄清籠主是誰,心結是什麼,他們才會動手幫忙。
夏樵一臉驚恐:“附?活生生的人怎麼附在別的東西上?”
謝問偏過頭,悄聲告訴他:“誰跟你說我們現在是人?”
“????”
夏樵一口氣進去,再沒吐出來。
生人入籠都是虛相,如果受了驚嚇,現實往往會大病一場。夏樵估計是跑不了了。
聞時摸了摸口袋,有點煩。
以往他只要出門,身上一定會帶點東西,比如香灰、蠟油、棉線、黃表紙之類。今早被謝問惹得頭腦不清,居然忘了,渾身上下只有一個打火機。
這要怎麼把人弄進屋裡?
他不爽地悶了一會兒,終於想起來,謝問勉勉強強也算個判官,雖然被劃了,但好歹有過名字。不同分支派系總有些不同的辦法,沒準呢。
於是聞時問:“你有辦法麼?”
謝問“唔”了一聲,“也不是完全沒有。”
聞時懶得聽他扯東扯西,乾脆道:“那你來。”
“確定?”謝問順手從旁邊折了三根枯枝,然後衝聞時伸出手。他攤開的手掌薄而乾淨,指骨又直又長。
聞時看著那隻手,忽然陷入一瞬間的愣神中,垂在身側的手指蜷了一下。
謝問說:“打火機給我。”
聞時捏了捏手指關節,掏出打火機遞過去。
他看謝問點了枯枝,順手插在泥地裡……這些手法比起張家,倒是跟傀術更近一點。
“先說好。”謝問抬眼看向聞時,提醒道:“你應該聽過我那些傳言?我也就會點簡單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