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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也使阿芙多季婭·羅曼諾芙娜感到驚訝。

“那麼您對彼得·彼特羅維奇的看法就是這樣的了?”普莉赫裡婭·亞歷山德羅芙娜忍不住問。

“對令愛的未婚夫我不能有別的看法,”拉祖米欣堅決而又熱情地回答,“而且我不僅是出於庸俗的禮貌才這麼說,而是因為……因為……嗯,至少是因為阿芙多季婭·羅曼諾芙娜自己選中了這個人,單憑這一點,就不能有別的看法。如果說,昨天我把他那樣痛罵了一頓,那麼這是因為昨天我喝得爛醉,而且精神失常;對,是精神失常,愚蠢,發瘋,完全發瘋了……今天為這感到羞愧!……”他臉紅了,不作聲了。阿芙多季婭·羅曼諾芙娜一下子漲紅了臉,但是沒有打破沉默。從他們開始談論盧任的那一分鐘起,都沒說過一句話。

然而,沒有女兒的支援,看來普莉赫裡婭·亞歷山德羅芙娜自己拿不定主意。最後,她不斷地看看女兒,訥訥地說,現在有個情況讓她非常擔心。

“您要知道,德米特里·普羅科菲伊奇……”他開始說。

“我想完全開誠佈公地和德米特里·普羅科菲伊奇談談,杜尼婭,你看怎麼樣?”

“那是當然了,媽媽,”阿芙多季婭·羅曼諾芙娜莊嚴地說。

“是這麼回事,”她趕緊說,允許她訴說自己的苦衷,彷彿是卸下了她肩上的千斤重擔。“今天很早我們收到了彼得·彼特羅維奇的一封短簡,是對我們昨天通知他我們已經到達的答覆。您要知道,昨天他本該像他答應過的,在車站接我們。可他沒去,卻派了一個僕人到車站去接我們,帶去了這家旅館的地址,讓他告訴我們該怎麼走,彼得·彼特羅維奇還讓這個僕人轉告,他本人今天清早來我們這裡。可是今天早晨他又沒來,卻送來了這封短簡……您最好還是自己看看吧;信裡有一點讓我非常擔心……您馬上就會看到談的是什麼了,而且……請直言不諱地把您的意見告訴我,德米特里·普羅科菲伊奇!您最瞭解羅佳的性格,也最能給我們出個主意。我先告訴您,杜涅奇卡已經作出決定,一看過信就決定了,可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所以一直在等著您。”

拉祖米欣開啟寫著昨天日期的短簡,看到上面寫的是:

“普莉赫裡婭·亞歷山德羅芙娜夫人:敬啟者,因意外延誤,未能親至車站迎候尊駕,特派幹員前往代候。又因參政院緊急事務亟待處理,且不願妨礙夫人與令郎、阿芙多季婭·羅曼諾芙娜與兄長骨肉重新團聚,明晨亦不能與夫人晤面,為此深感遺憾。定於明晚八時整赴尊寓拜謁夫人,並冒昧附帶提出一懇切而又堅決之請求,僕與夫人會晤時,希望羅季昂·羅曼諾維奇已不在座,因昨日僕於其病中前住探望時,彼曾對僕橫加指責,無禮辱罵,此種侮辱,實屬空前;此外,另有一事必須親自向夫人作詳細說明,亦望聽取夫人對此作出解釋。如不顧僕之請求,屆時與羅季昂·羅曼諾維奇相遇,僕將被迫立即告退,則夫人咎由自取,勿謂言之不預也。僕修此書,蓋恐有如下情況:僕探望羅季昂·羅曼諾維奇時,彼病情尚如此嚴重,而兩小時後竟霍然痊癒,足見其已能離家前往尊寓。僕曾親眼目睹,在一於馬蹄下喪生之醉漢家中,藉口安葬死者,彼竟將為數達二十五盧布之鉅款贈予該醉漢之女,而伊乃一行為不端之女人,為此僕深感震驚,因僕得悉,此款夫人得來非易。謹此,請代向令愛阿芙多季婭·羅曼諾芙娜致意。請接受誠摯敬意。

您的忠實僕人

彼·盧任”

“我現在該怎麼辦呢,德米特里·普羅科菲伊奇?”普莉赫裡婭·亞歷山德羅芙娜說,幾乎要哭出來了。“您說,我怎麼能叫羅佳別來呢?昨天他那麼堅決要求他妹妹拒絕與彼得·彼特羅維奇結婚,現在又叫我們別讓他來!只要他知道了,他準會故意來的,那……到那時會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