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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放牛’,這條小牛整天撒了歡地滿山跑,翰香經常在後面追得氣喘吁吁,身上要麼讓山林中的荊棘劃得深一道淺一道的血痕,要麼是毛毛蟲咬得腫起一個個大皰,每天晚上把牛拴到牛棚裡,第一件事就是拖著散了架的身子看看孫子牛兒,日子過得很快,翰香手裡的小牛長成了粗壯的大牛,他的孫子牛兒也能稚氣地叫‘爺爺’了。

牛兒快3歲時把他爺爺翰香的搖鈴和小銅鑼時常拿在手裡把玩,沒過多久,這些東西全部從牛兒手裡玩丟了,翰香抱著牛兒,假裝生氣地罵牛兒:“你把爺爺討飯的碗搞丟了哦。”

牛兒扯著翰香的鬍子,撅起小嘴滿不在乎地說:“爺爺,等我長大了給你討好多回來。”翰香笑得一臉眼淚。

翰香笑完之後,明顯感覺身體不如從前,自己的腳步再也跟不上那條牛了,在1975年秋,請一個木匠到了家裡為自己修了一個千年屋,雪梅和正梅二姐妹看著家裡擺著的冷冰冰的棺材,經常問玉珍:“娘,是不是爹以後就睡在這裡面。”

玉珍哽咽地說:“不會。”

“那還有多久?”二姐妹睜著茫然的眼睛。

“很久。”玉珍悄悄地抹掉眼角的淚水。

一場秋雨一場涼,萬清從縣城回到家裡,看著爹的樣子,決定過完新年後再去縣電影隊,晚上,萬清毫無睡意,他翻看著從縣城帶來的電影畫冊上的海報,提起毛筆在報紙上練書法,雖然他的字從小在爹的教導下已經小有名氣,但比起縣城那幫專門寫電影海報的人來說,他的字還只能算中等。隔壁的房子裡雪梅和正梅二姐妹正忙著,她們把米鋪在桌子上的報紙上,用一根紅羊繩把一根筷子系在葫蘆瓢的把柄上,把這些做好後,雪梅又捲起一個紙筒罩住燈盞,正梅把窗子推開一點點,外面的下起了毛毛細雨,有股涼風湧了進來,二姐妹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她們要請碟仙,這是早幾年翰香教會她們的。

二姐妹雙手合在一起對著葫蘆瓢默默地念:“恭請碟仙,碟仙碟仙快快來,碟仙碟仙快快來……”

二姐妹默唸了幾句,只聽到屋簷瓦上一聲輕響,接著窗子‘吱呀’晃晃,雪梅拿著燈盞,看到葫蘆在輕輕地左右擺動,二姐妹笑嘻嘻地看著。

“姐,你先問。”正梅輕聲說著,把紙筒罩著燈盞。

“好。”雪梅閉上眼羞澀地:“碟仙碟仙,請您告訴我,我的物件姓什麼?”

雪梅一說完,就聽到葫蘆瓢繫著的筷子在報紙上的米上‘沙沙’地移動,聲音一停,正梅拿下紙筒,米上一個字出現了:陳。

“姐夫姓陳,姐。”正梅說完,雪梅的臉在煤油燈下通紅通紅。

“到你問了。”雪梅說完,拿著燈盞走到另一邊。

“好,我問。”正梅有點激動,閉上眼,想了想說:“碟仙碟仙,你來了幾次了,告訴我們你多大了?”

桌上的米又是‘沙沙’地響起,雪梅把燈盞的紙筒拿開,桌面上一個字都不認識。

雪梅只好讓正梅去找萬清,萬清來到桌面一看,不高興地說:“這都不認識,我的名字還有這個字呢?是‘萬’字,爹經常寫的,繁體字。”說完又說:“你們經常沒事老是請碟仙,我要告訴爹。”

“你走,你去寫毛筆字,我們不玩了,我們就睡覺。”雪梅說著把萬清哥推出去了,把桌上的米輕輕地撫平整,抬起頭驚訝地對正梅說:“想不到碟仙能活到萬歲。”

正梅一聽姐說完,忽然記起了什麼事情,趕緊把紙筒罩上燈盞,然後合上手一臉誠意地對著葫蘆瓢念道:“碟仙碟仙,請您一定要告訴我,我爹能活多少歲?”

雪梅想制止已經來不及了,爹以前交待多次請碟仙不要問人家的壽命,可是妹妹已經說出去了,只好靜靜地等碟仙寫出來。

隔了好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