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麼?”他在她身側坐下。
他已經十分小心翼翼了,不料她還是滿臉恐懼的回過頭來,手中的繡枕也應聲而落。
“我很可怕嗎?”自從那天他強要了她之後,她便閉上了嘴,不再對任何人說話,林探雨懷疑,她的心門在那天便封鎖起來了。
他懊悔自己那天行同禽獸的行為,可是那是她逼他出此下策,他對她的愛已經到了無法收回的地步,他註定放不下她。
他用最低柔的聲音說:“我知道你還沒用晚膳,這樣不行的。”
她不睬不言,只拿一雙空洞又無辜的眼瞅著他。
林探雨心中大痛。
為了掩飾他的心情,他將食盤端來,打算喂她。
“吃!如果你想活到郭桐來,就得設法讓自己活到那時候。”
她有反應了。“郭桐?”
他恨她唯一的反應竟是因郭桐而起,硬聲道:“不錯。”
她的眼光落到他手上精緻的銀匙。“我——餓了。”
那根銀匙在她的注視下變得異常沉重,林探雨花了好大力氣才不致使自己失控,他一口口的喂,心也一點一點地跌墜深谷。
他幽幽地問:“我在你心中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影子嗎?”
宓驚虹怔愣了下,緩慢地搖了下螓首。
“那我在你心中究竟佔了多少分量?”很愚蠢的問題,可他非要答案不可。
她放棄了咀嚼,用既黑且深的眸凝注著他,良久不發一語。
夠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何必來自取其辱?
哐啷!他將食盤猛扔,拂袖而去。
門外的他,面色生冷,黯沉的表情轉為冰冷,瞳孔縮成凝點。
宓驚虹的話註定了郭桐的命運,他不會再對他手下留情的。無毒不丈夫,郭桐!你可別怨我。
雨絲冷冷罩上他的髮絲、臉上,他毫無所覺,心裡一股沖天的怒火熊熊燃燒著,一發不可收拾。
一路行來,郭桐覺得他有必要澄清某些事情。
“姑姑,長幼有序,我們這樣是不合乎禮教的。”盯著她搭在他手腕的小手,他不著痕跡的垂下手。
“我‘年高德邵’,搭著你的手再自然不過了。”她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郭桐這套八股的調調她已經聽得快“花轟”了,與其見招拆招,倒不如裝迷糊。
他臭著臉,一聲不吭丟下她掉頭走開。
“哎,你吃錯藥了?”
“停。”他伸出胳臂,將她隔在半個手臂之外。
“為什麼?”她傻呼呼地問。
“男女有別,保持距離。”他從不自認為是霸道蠻橫的男人,但說真格的,他實在受不了她那身穿著,和完全沒有提防心的舉動。
她是他的長輩,人言可畏,一不小心便會失了分寸,他不想為她招來任何的困擾。
“沒道理!那個林什麼東東還在的時候就沒見你吭半聲,現在他才走,你又多了這些雞毛蒜皮的規矩。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懂不懂?”
“不懂!”
她的名堂特多,每次一不小心就掉進她說話的陷阱中,他索性充耳不聞,堅持到底。
鈴鐺叮咚,她輕竄到他跟前,插腰怒道:“桐兒,姑姑說的話你不聽了?”
喲嗬,她居然端起架子來了。
郭桐面如石刻,良久才迸出一聲低吼:“聽!”
雖說論輩不論歲,可被一個黃毛丫頭拿要挾當有趣,可就一點都不好玩了,他那脾氣怪誕的祖師爺到底替他招來了什麼甩不掉的大麻煩?
“心不甘情不願。”她又邪又俏地笑。
“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氣歸氣,郭桐一點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