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裡灌木叢生,漸漸升高的太陽照射進樹林裡,樹葉割碎的陽光,星星點點灑落在地上。
耳邊到處都是蟲鳴鳥叫,天也漸漸熱起來,溫度較之凌晨三四點鐘的時候,陡然上升了不少。天氣熱,耳邊又是唧唧喳喳的鳥叫聲,再加上裴紹勤此刻心中非常擔心女兒安危,有些焦躁。臉色自然不會太好,臉上也漸漸沁出汗意來。如此走了約摸有半個小時,不遠處就出現一個小茅草屋,大芬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就在前面,那間屋子裡。”她轉身,看著村長道,“我先去跟明達說,我勸他不要犯錯,你們在這裡等我。”
“好好,大芬,你一定要跟友明兄弟好好說。這綁架勒索不是小事,可是要坐牢的啊,現在回頭,放了裴家小姐,裴先生說不定還能夠大發善心,對他們兄弟從寬處理。”何明達竭力勸大芬,就怕趙家兄弟真釀成什麼大錯。他瞧得出來,這次來的這位先生不好惹,如果乖乖把人家閨女放了,整個村子什麼事情沒有,不放,估計他們一個村的人都要跟著趙家兄弟遭殃。
要說無知可怕吧,趙家兄弟小學畢業,唸書少,一點腦子都沒有。
“放心吧。”大芬應一句,繼續往前走,走到竹屋跟前的時候,抬手敲了敲門,“友明友亮,我是大芬。”
過了一會兒,門被開啟了,探出一個年輕男人的腦袋來。那個男人左右望了望,然後一把把大芬揪進去,緊張道:“你怎麼來了?我跟你說,咱們就要有錢了,等有了錢,就帶大寶去大醫院看病。”
“可是大寶病好了,他爹他叔就沒了。”大芬說,“村長叔來了,帶了幾個衣著光鮮的人來。”
“把警察招來了?”趙友明激動,“可是我錢還沒有拿到,他答應我給錢的。”
“不是警察,村長叔說,是孩子他爸。大寶早上起來一直哭一直哭,那人來,二話沒說,就讓人開車送媽跟大寶去大城市裡的醫院了。友明,友亮,你們別再糊塗了。”大芬哭起來,“咱們沒有讀過書,可是村長叔是念過高中的,他說讓我來勸你們,肯定不會有錯。你們上了人家的當,拿到了錢,人家給你多少?”
“十萬塊!”何友明說起錢來,眼睛都是亮的。
十萬塊,於他們來說,是很大的一筆鉅款了。
“把我女兒還給我,以後你們大河村,每年每家都有不低於二十萬的收入。”裴紹勤等不下去了,直接推門進來。
人剛一進屋,目光就四處掃視起來,他在竹屋牆根處看見了兩個小女孩。還好,比自己想象中好很多,沒有被人用布條矇住眼睛,也沒有被人用膠帶堵住嘴,手沒有被捆綁,就是蹲在牆角,看起來可憐得緊。甜甜看到爸爸來了,立即喊道:“爸爸!”她才喊出口,就被守在跟前的江家成用菜刀抵住脖子。
甜甜本來沒有哭,現在或許是瞧見爸爸了,“哇”一下就嚇得哭出來。
後面村長跟江馳夫妻也進來了,何明達怒斥道:“幾個小兔崽子,你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你們這樣做,得害了多少人,知道不?”說罷,何明達也是生氣,直接一個耳刮子朝趙友明招呼過去,像是他父親一樣教訓,“你自己也是孩子他爸,你的心怎麼那麼狠毒?綁了人家孩子來,拿了錢,你也是被人當槍使,回頭去坐牢。等你家大寶長大了,你讓別人怎麼看他?殺人犯?綁匪?你會害了他一輩子。”
“你以為我是願意的嗎?”趙友明沒有念過什麼書,被村長這麼一說,也是嚇著了,他自己再慘都沒事,就怕害了老婆孩子。
旁邊趙友亮也說:“我跟我哥也不想的,外面的人賊精了,全部都欺負我們老實。我們辛辛苦苦幹了一年活,回頭一分錢沒有。何叔你也是知道的,那年我們家是怎麼熬過來的。現在大寶病了,缺錢,我們需要錢!憑什麼他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