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道——人家既然是師兄弟,關係是好是壞也就是家務事,自已幾個只是臨時到飛雲觀借宿一晚的遊客,沒理由去管人家的家事。
春梅意識到自已失言,連忙下意識地伸手把嘴掩住,憨態可掬,就是想讓人生氣也氣不起來。
“呵,對了,聽剛才您問蘇逸生是不是睡好了,莫非這位蘇先生喜歡黑白顛倒,白天睡覺?如果是這樣,那他的習慣可真是很特別呀。”我笑著插口問道,順便給道虛一個臺階。
此時已是下午,太陽都有些偏西,看日頭,估計可能有四點來鍾,睡覺能睡到這個時間,大概很難用‘懶’這個字來形容了。
“呵呵,當然不是了。蘇施主是今天早晨才到的山上,也許是旅途疲勞,所以才睡到現在吧。好,幾位在霧靈山上游玩了大半天,想必也很勞累了,請進房休息,晚飯好時自有人來通知,貧道就不打擾幾位了。”道虛也是就坡下驢,叮囑了幾句,轉身告辭離開了後院。
………【第二百三十八章 夜訪】………
出家人吃素為主,飛雲觀是道觀,自然也不會例外,所提供的飯菜多為瓜果蔬菜,少見油星,唯一可以勉強稱為葷菜的只有一個炒雞蛋,或許在道家看來,只要沒有破殼成形,就不能算是生靈吧。
李茹男和春梅飯量雖然不大,不過在山上逛了大半天,體力消耗很大,如此清淡的食物顯然難以滿足她倆的胃口,不過好在上山之前準備了很多肉脯燻肝之類的零嘴,只要回到屋裡關上門兒自已享受,別人也不會去管。
飛雲觀的伙食很一般,不過酒卻很有特色,清清亮亮的淡紅色,含在嘴裡,清涼爽口,稍稍有點兒酸澀,雖多飲卻不會上頭,據說是用霧靈山上土生土長的野酸棗以秘法釀製而成,只此一家,別無分號,很多來飛雲觀住宿的人,為的就是有機會品嚐這種山野佳釀。只可惜飛雲觀不是釀酒作坊,所釀之酒僅為自用,數量有限,並不對外銷售,否則的話定能財源滾滾,大發其財。
山上的生活很單調,而且入夜以後溫度比山下低了許多,李茹男和春梅是真的累了,吃過晚飯後很快便上床休息。
我也一樣感覺有些累,不過卻不敢象李茹男那樣安安然的睡潮——有的時候,缺少危機意識也是一種幸福,因為這樣的人吃得飽,睡得著,無憂無慮,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活得寫意,活得輕鬆,活得自在。只是可惜,如此的安然生活這輩子我可能都無法體驗到,因為,那不是我的生活方式。
住在天字號那個叫蘇逸生的人身份不明,他去如意坊鬧事的目的也不清楚,雖然我推算和北平城內賭壇勢力紛爭有關,但終究也只是我的推算,並沒有真憑實據。然而不論他或他背後的勢力真正目的是什麼,我在如意坊的出手肯定破塊了他們的計劃。今天在飛雲觀的相遇是一場意外,於情於理,那個蘇逸生都不可能沒有行動。
在窗臺,門口我各擺了一個茶杯,茶杯的位置選得非常巧妙,只要門窗稍有搖動,便會掉在地上發出聲響。
佈置好簡易的報警機關後,我從隨身的行李中取出一根蛇皮軟管,軟管拇指粗細,兩頭鑲有銅製套頭,不用的時候盤在一起不過煙盒大小,用的時候展開足有一丈有餘。將蛇皮軟管的一端從房頂的氣窗探到窗外,另一端則垂在床頭,這樣一來,即使有夜行人使出迷香之類的手段,也不會對我產生影響。
做好了防範工作,沒有躺在床上,我把屋裡的幾把椅子並排擺在一起,再將床上的褥子鋪在上邊,床上,用多餘的被子偽裝成有人睡倒的樣子,至於我則和衣躺在椅子上,如此一來,屋內熄燈後便是漆黑一片,窗外的人眼力再好,也無法看清屋裡的情況,既然看不清屋裡的情況,自然也就沒辦法發放暗器害人了——小心再多也不會多,疏忽一次就足以致命。
山上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