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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怎麼回事?你看不出來嗎?”蘇逸生冷冷答道,與其說是回答,倒不如說是控訴更準確。

重新再看那兩隻手,彎曲、僵硬,露在外邊的幾根手指腫得如胡羅卜一般,顏色灰中帶黑,慘!也只有這個字能形容了。

我能夠理解蘇逸生此時的心情了。

手傷成這個樣子,就算養好,也肯定會對手上的經絡,骨骼造成影響,如果蘇逸生是普通百姓,從事的是種田做工,做生意跑小買賣,這樣的影響也許不會很大——但他是一位賭術高手,而且是一位以手上功夫見長的賭術高手,所謂差之毫釐,謬以千里,一點點的失誤,都會造成難以預料的結果,所以,凡是靠賭為生的人,對自已的一雙手都非常在意,其程度,甚至重於自已的生命,換言之,蘇逸生苦練了幾十年的功夫雖不能說毀之一旦,此生卻再也無法達到一流境界。

不用問,這肯定是陳萬仁的主意了。

怪不得肯如此輕易的就把蘇逸生放過,卻原來他早就做了他更絕更徹底的報復。

命只有一條,死也就死了,沒有就沒了,兩眼一閉,什麼繁華世界,錦秀人生,不過是南柯一夢,所以,才會有‘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的豪言壯語和‘砍頭只當風吹帽’的灑脫。

但死不了呢?

人之所以會感到痛苦,是因為得不到想要的,失去了不願失去的,正因為活著,頭腦還能夠思考,所以才會有喜怒憂思悲恐驚等種種情緒。

陳萬仁知道蘇逸生是江湖人,江湖人並不怕死,因為富貴險中求,若是沒有那種刺激和風險,江湖也就不是江湖了。

陳萬仁這些日子受到的壓力肯定很大——他要執意以鄉規族例將蘇逸生浸豬籠別人也沒辦法阻止他,但那些求情的人得不到回應,肯定不會感到愉快,他雖然不打算再從政作官,可身為地方上的知名鄉紳,他不可能從此真的與世隔絕,六親不認,剛開始時,陳萬仁的頭腦發熱,誰的話也聽不進去,而綁架案的發生等於給了他足夠的時候去冷靜思考。時間是治療傷口的最佳良藥,儘管兩三天的時間遠不夠讓他平熄心中的怒火,卻至少能讓他開始理智的思考。不錯,把蘇逸生浸豬籠是可以出氣,但姦夫淫婦,哪兒有光處死姦夫卻放過淫婦的?想想這個女兒雖然做出有辱門風的醜事,丟盡了自已的臉面,但那終究是自已的女兒,幾十年的養育,怎麼可能一點兒感情沒有?

但把蘇逸生交給警方處置,他又怎麼可能甘心,然而,胖丫被殺案是在警方立了案的,綁架問題解決以後,警方必來陳家要人,而他又沒有長期把人關在自已家中的理由和權力,放人是必然的,怎麼辦?

牢房設在陳家,但此時是陳家和警方共同看押,陳萬仁也不是想怎樣就能怎樣,所以,在得到人質安全返回以後,他便決定借坡下驢,既然不能把蘇逸生浸豬籠,那麼不如索性主動把人交出去,還能落個遵紀守法的好名聲,不過,也不可能讓蘇逸生好受,從那麼多人找上門來講情,還有人動用權力來施壓的情況來看,肯定有人,而且是有相當能量的人在設法營救蘇逸生,他是當過縣長的人,對官場的黑暗腐敗再熟悉不過,蘇逸生犯的案子是殺害胖丫,那不過是一個鄉下小丫頭,無錢無勢,這種案子只要有人在背後運作,把錢花到了位,便不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絕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於是想到了這一招,叫人用棒槌把蘇逸生的一雙手掌搗爛。

完了。

我心裡暗自嘆道。

這樣的傷情,就算有妙手神醫及時施救,能恢復原有功能的七八成已屬奇蹟,更何況蘇逸生雙手被毀之後只是用破布裹了裹,連傷藥都沒有敷,錯過了救治的最關鍵的時機,神仙來了也沒招兒。

看孫福堂,孫福堂的眉頭微皺,顯見對陳萬仁下手這麼狠有些不滿,不過他和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