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毫不猶豫的將葉門的話堵在了口邊,現時的她已經經不起任何的打擊,似乎在黑暗中走的太久,她差點連前進的方向都丟了,而她唯一乞求的就是能再給她一絲曙光,哪怕只是短暫的一瞬,她都將會赴湯蹈火。
這樣的祈求在凌晨六點的時候實現了,就像是上帝真的聽見了她的呼聲一樣,山坳中突然開始歡呼起來,再一看,那棚屋圍成的圓形中間突然出現了一座類似於族人懲罰巴馬的高臺,而上面被綁著的正是疊亦和克利,以及六名出色的戰士。
但目光再次透過這微微地晨光觸及他的時候,她甚至都不敢承認那就是她的疊亦。
他身上的象徵著身份的虎皮已經被扒拉的精光,那楊子每每觸及為之沸騰的身材,如今全身無一處完膚,臨行前由著楊子親手為之編上的‘拖把式’髮型如今卻成了別人唾手可欺的軟弱之處,誰人走至他的身邊都可以拉上兩把,無論是女人還是孩子,她們都將他如著奴隸一般的待著,額頭邊已經被扯出了血,又因著天氣的嚴寒,已經結了一處厚厚的血瘀……
楊子當場就哭了,看著那一動不動的男人在寒風中隨著那空架搖曳,她的心疼的用勁。
正在這時,那圍在疊亦身邊的族人正朝著山谷中叫喚著,不時的還發出陰曆之色,因著各地口音有別,加上這距離太遠,楊子幾乎什麼都聽不見,可葉門卻氣急的咒罵起來,正欲起身之時被楊子一把抓住,不等問個所以然,就見身邊的男人已經發狠起來,再看那谷中的身影,所有戰士的四肢都被插上了箭頭,因著疊亦左腳那隻箭頭從肉中鬆脫了一些,正被那首領往肉裡鑽。
淚水從她的眼眶蜂湧而出,本來想用火攻,還給她們一些生還的機會,這會子,她直接採用備用方案,那就是投毒,這個沒有半點人性的種族,連孩子的全身都充斥著狠戾的光,於是她狠狠的發誓,只要是動了她的疊亦半個指頭的人,都將會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毫不猶豫的拿出包中滿滿一罐子的烏頭草,她跑到他們的水源之上就直接倒了下去,全程的冰冷之色直教葉門不禁的哆嗦,問之只說一個字——等。
半個小時後,疊亦的身上被插了八隻箭頭,那首領依舊在大肆炫耀著,似乎他已經知道這密密的山外有人在盯著他一般,族中的戰士活生生的被楊子阻止在了原地乾著急,而她的眼淚已經流乾了,即便如此,她始終緊握著拳頭保持鎮定,因為,她看見的是場上四起的炊煙。
她們開始做飯了,那就表示,她們要去取水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戰士們已經按耐不住了,這一回,楊子沒有阻止他們,因為她看見,無數的靈族人都已經倒下了……
當我們的戰士騎著快馬,嘶吼著準備與靈族來個魚死網破的時候,卻發現他們的大部分人都已經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剩下幾十個傢伙中,僅僅只有折磨疊亦還沒來得及吃飯的七八個男人,剩下的都是女人和孩子,此刻的他們正驚恐的看著這些立於馬上的騎士。
不過,他們雖然死到臨頭,依然緊緊的圍繞在疊亦的四周,雪白的象牙矛頭上都是幹了的血跡,楊子握緊了拳頭努力的隱忍,即便是如此,她依然止不住渾身的顫動。
當楊子一襲白色裘皮從葉門的馬上下來的時候,只聽對方男男女女的口中都不斷的嘀咕著‘哈達’與‘瑪雅’,然後那驚駭之色彷彿滲透到了他們的靈魂的深處,女人帶著孩子不約而同的跪下,那七八個男人當中也跪下了一半。
“把我們的首領和戰士,還給我們!”楊子伸出手的同時,那剩下的除卻首領的戰士也都跪了下來,剩下的,只有他們兩人對立著站著,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鼻子上碩大的鼻環,由著靜止到了顫動,眼神由驚駭到了絕望,那一刻,連著楊子自己都覺著,哈達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