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她帶人過來了。頓時大樓裡的人就像看見鯊魚的沙丁魚一樣,突然活躍起來,一個個做的筆挺,鍵盤敲的噼裡啪啦響,電話打個不停,大半夜的忙碌的跟紐約股票交易市場一樣。
霍雨走進大樓,不少人看見她之後立刻站的筆挺,甚至還標標準準的向她鞠躬,大聲喊主管好。
霍雨看了眼他們的桌子,桌子上人手一杯冰美式。
她想了想,問道,“這玩意上哪兒弄?”
一旁的員工立刻說道:“咱們公司的冰美式都是無限供應的,只要您想喝,冰箱裡就有。”
於是霍雨就去冰箱裡看了看,開啟冰箱一看,四開門的巨大冰櫃裡擺滿了冰美式以及製作冰美式的原料。
她沉默片刻後,拿了一杯冰美式放在手裡,說道:“十二點之前,誰也不許離開這裡。”
……
……
狹小的半地下住宅內,蘇緹娜獨自一人抱著膝蓋,坐在由捕鼠膠紙圍成的環狀結界之中,漫無目的的刷著手機。
所有的簡歷被投出後,此刻仍然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覆。
她很想問一下霍雨現在怎麼樣了。
可是她不敢問,因為她本能的覺得,以霍雨的能力,在首爾找一個工作輕而易舉。即便她問了,得到了肯定的答覆,最終感到挫敗的也不過是自己而已。
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霍雨卻絲毫沒有歸來的跡象,每次牆上那扇小窗戶前有腳步走過的時候,她都會直起身體,期盼的看著牆那邊,希望能聽見熟悉的腳步聲。
然而等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失望。
十點,霍雨沒有回來。
十一點,霍雨沒有回來。
十二點,霍雨仍舊沒有回來。
十二點半…霍雨還沒有回來…
倒是那些夜晚中的齧齒動物們,它們開始從不知名的角落裡冒了出來,在牆角悉悉索索活動起來。
蘇緹娜屏住呼吸,神經高度緊張,她白天已經買好了捕鼠陷阱,擺在了房間的各個角落,此刻她一動都不敢動,生怕嚇到了老鼠,也害怕老鼠嚇到了自己。
機敏的老鼠或許早就在漫長的鬥爭中熟悉了人類的伎倆,只是在那粘性膠紙旁聞了聞,它就揚長而去,繞過它繼續活動,最近的時候,距離蘇緹娜不過兩尺寬的距離。
結束著窗外的燈光,她甚至能看見那老鼠戲虐的眼神。
她終於無法忍受,開啟手機,給霍雨發了一句微信:“你什麼時候回來。”
霍雨並沒有秒回。
時間在這一刻被異度拉長,蘇緹娜只覺得這個如同墓穴一般的地下室是如此可怕煎熬,以至於她在裡面一分鐘也呆不下去。
她離開了自己用捕鼠膠紙圍成的環狀結界,逃也似的來到了屋外。
屋外,她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那個地下室或許屬於老鼠,但絕不屬於她。她四周陌生的環境,一時間極大的孤寂湧上心頭,竟覺得這裡比加勒比海還要可怕。至少在加勒比海的時候,還有宋文彬陪在她身邊。
她拿著手機,開啟了群,找到了宋文彬的頭像,手指懸停在加好友的按鈕上。懸了一會兒,她咬咬牙,放棄了這個念頭。
明明她加了兩次,對方卻仍然沒有同意,無論如何,女性的尊嚴已經不允許她在加第三次了。
她看著不遠處一直在拍她的攝影師,向他們走近幾步,想要說話。但是攝影師似乎看穿了她的意圖,只要她稍一前進,他便立刻後退。
無聲的壓抑混合著挫敗感讓蘇緹娜蹲了下來,她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好在可怕的挫敗感並沒有持續太久,有人在她身邊柔聲問道,“你怎麼蹲在這裡啊?”
蘇緹娜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