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王茵之間有些不對勁,近日富村來得勤也不見王彧堯有任何不滿。
這不,今天又是頂著太陽送菜到公寓,阿婆還能喊他進屋喝杯茶。即使王彧堯在場,也沒見他臉色稍有不悅。倒是在某些時候王彧堯甚至會疏遠王茵,除了每天詢問她王茵的狀況,卻不曾進王茵房門與她談話。
晚間,阿婆收拾餐桌,見王茵鬱鬱寡歡,小心發問,“小茵,你同王先生之間怎麼了。”繼續打量她神色,緊接又說:“為何感覺你們之間總有些奇怪。”
王茵煩悶將盲書扔在一旁,立即解釋:“阿婆幾時發現?他這段日子都是這樣,倒是阿婆從新村回來後,變得好奇怪。”
阿婆醒目,閉嘴不再多問,再同她講吓去,八成會生氣。
輝佬帶王茵去九龍醫院檢查雙眼,不想居然又再次碰到了匡北明。
九龍書報攤的行人道上,撐起幾把大型的遮陽傘,街頭巷尾的老大爺推著鐵車,一路沿喊著,“收鈹銅爛鐵。”
此時的匡北明正從銀行查案出來,他最近被蔣永健因為案子弄得寢食難安,案子已經跟將近五個月,仍然是半點頭緒也無。
匡北明隱約查到蔣永健和王彧堯有些瓜葛,只因線人說他們兩人當年一直不和。
王彧堯回港後,蔣永健還叫人砸了他在旺角開辦的人民幣找換店,只是一條線索在這裡突然中斷,難免不令他大失所望。
但不知為何,作為一個警察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王彧堯肯定沒這麼簡單。
他不急,上頭給了他們專組人員足夠的時間,慢慢觀察對手的弱點,再著手從中找到線索,總會有一絲機會。
從窩打老道出來,周圍是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刺耳的汽車喇叭聲過後,迎面而來的是一陣廢棄和灰塵,雜亂的人流令他陷入一個對案件未知的迷茫之中。
他摘下墨鏡,竟然看到了對面餐廳的落地窗內,王茵正低頭喝咖啡。他發現自己每見上王茵一次都會被她的美麗所吸引,就像如今,她坐在窗前,陽光同窗前的盆栽交相輝映,好似一副靜雅的油畫,還有她骨子裡散發出那種冷意,更使得他越發想與她親近。
匡北明望著她抿嘴淺笑,邁步走向餐廳。
“王小姐。好巧,你在這裡等人?”
一段俗氣的開場白。
王茵當場一怔,隨後放下杯子:“可是匡警官?還真是巧,我等我朋友來接我。他剛有事。”
“不介意我在你對面坐下吧。”
王茵抿嘴搖頭。
匡北明側身入座,她的盲杖放在左腿旁,腿上卻放著一個藥物袋,下意識發問:“你剛從醫院出來?”
王茵答:“去九龍醫院看眼科。”
他目光如炬注視她,長長的睫毛下是一對幽深的眼眸,只可惜兩眼無神,見她如此,他心中不免又突生幾分憐憫,關切問道:“醫生講怎麼樣?”
見王茵面不改色,他發覺自己言語唐突:“抱歉,你不便講也無事。”
王茵笑了笑,不以為意說:“其實同匡警官講也無礙,醫生還是同以前講的一樣,會自我恢復。”
她似乎已經預感到匡北明此時的神情,抿唇失笑:“不過也沒所謂的,我現今已知足,日子過得不比旁人差,與其成天怨天尤人,自暴自棄,還不如放寬心態把握當下。”
說完她伸手撫向自己的眼睛,灑脫道:“畢竟有些事情並非我自己能阻止。我得相信自己,它才會好。做人呢,在一些方面不能太鑽牛角尖,不然受難的肯定是自己。”
她知道匡北明此時定想說話來安慰她。還不如自己先說,她最看不得旁人憐憫。
匡北明聽後,臉色尷尬,繼而又想到了自己:“沒想到,你都能夠這麼想。”他衝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