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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該好抓。可是他要覓一株雄株的靈芝,眼前那隻累得有些氣喘,往枝椏上毫不在意舉止是否合宜地那麼一坐的芝,到底是公是母呢?

與鯀是凶神,與他同為凶神的還另有三個,分散在天涯,是上古遺留下來的人間禍害。不現兇形、兇性則矣,若非要攪起事端,輕則兵連禍結,重則乾坤覆滅。好在幾個朝代以來,他們活得尚算安分,年歲上他們都是以萬計的老傢伙了,又都有著疏宕不拘的性子,已攪和了幾個千年,也該消停歇息了。覓得一處靈山寶剎,能夠休息享樂,也是件相當舒坦的事情。

與鯀在長白山也住了能有一個千年,日子過得不錯。他覓得的那處地方也好,上有凸起處有一汪清潭,佔地頗廣,形如滿月,像是嵌在大地上的一塊寶鏡。凸起處的旁邊是一片谷地,深深凹下,谷地裡是密林,草木蔥蘢。有水有林,有湛藍亦有蔥翠,溫度也不像長白山那一脈中其他的山頭谷地那般地寒冷。相比下來,與鯀住的那一處,倒是相當適宜的。

與鯀有一友,是一隻鶴。鶴翁已是相當高壽的一隻靈物了,不想日前在人間不小心被傷及了左足,與鯀欲取長白山中的紫芝煮得湯來叫鶴翁服下,可鶴翁不肯讓他這麼做,芝都是有靈性的,尤其是百年以上已可化形的,更是不能採來,斷其慧命。

與鯀心中一直念及與鶴翁數百年來的朋友情宜,就總想暗地裡採來,燉了湯,再趁他昏沉的時候,給他灌下去,因為無法再這麼看著他的左足自此惡化下去。可剛要將這條“殘計”付諸實行,就聽聞他們這長白山中的紫芝功效不行而且並不對症,哪怕是已修千年的紫芝給煮成了一鍋靈芝湯,怕也只能續命,並不能完全讓鶴翁恢復腿腳便利。鶴翁倒是為鶴極為良善,大氣地擲了一言:“不用管我了,我能飛便行,一邊腿腳跛了便跛了吧。”可明明那側足尖一點地就痛得他白眉擰在一處、揪成一團。

與鯀看不得他那樣,便向山裡的打聽了:“那要完全醫好鶴翁,得往哪處覓得良藥?”山裡的那些個就有知情的跟他講:“宜去潛邑,那處有大小高低不一的幾座嶺,嶺上有赤芝,藥性最強,赤芝最難採得,比紫芝、黑芝、白芝、黃芝等都要難採,不過可揀那種剛成年的生嫩的抓來,只要夠百年的就成。且應覓雄株,雌株要不得,雌株在被煎被煮時,可能會釋出藥性怪異的東西,不治病反害人。”

於是,與鯀來了。瞞著鶴翁來的。在三衡嶺覓了一轉,未果,就上佛子嶺來了,準備由南側去往北側尋找,未曾想,在南側就見著了一株。一株正化了形的,生嫩的,生嫩到有些傻的,正四仰八叉地坐在樹椏上沐浴著月光。

就是分不清是雄是雌,單看那張臉,是般般入畫,有毛嬙、麗姬之美,可又不完全像一個女子的臉頰那般脂肉豐勻。目光下移,嗯,胸前跟一塊板似的,應該是雄株吧。他走了過去。

這株小芝這才發現他,雖然道行淺,看不出這物是什麼原形,可是它還是知道他不是人。既不是人,那應該就不是採芝的。它嗅不出危險,只顧著問他:“你是誰?”

哪知眼前這人根本不顧它的問題,拎起他的一隻腳,將它扯下樹來。抓了抓它某處,竟跟它的胸前一樣平,心裡疑惑,再抓了抓,還是一樣,什麼都沒有,就問它:“你是雌的還是雄的?”

這株小芝怕了,這“人”好奇怪,做什麼要在它身上抓來又抓去的,還把它倒吊過來。它驚慌之餘,這才想到要化霧遁去,哪知面前這物也不知是什麼,竟對它施用了術力,它現在是逃也逃不得了。被倒吊著,它已在想象自己變成一鍋湯時的模樣。

只聽見那人再問了一遍:“你到底是雌株還是雄株?”它聽了後還沒傻透,哆哆嗦嗦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你,你要找雄株還是雌株?”它想著眼前這物若是說要雄株,那自己便回他自己是一株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