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在朦朧的月光中左右檢視,希望可以發現一些蛛絲馬跡,當然結果令他失望,他什麼都沒發現。
高笑天來到棺材鋪的窗戶旁,好在窗戶並不太高,應該很容易就能進入。這時,他看到半開著的窗戶前,懸掛著一條極細的東西。那東西還在微風中輕輕搖擺。高笑天好奇地伸出手來一把抓住,瞪大了眼睛仔細看去。原來那不過是一根棉線,他使勁把棉線向下一扯,很輕易地就把它整個扯了下來。
這根棉線極為普通,並無什麼特別之處。但它半夜三更跑到沈三發的窗前卻令人頗為費解。如果是被風隨意吹來的話,為什麼沒有掉到地上?而且,高笑天在扯它的時候,很明顯地感覺到,它原先並不是那麼簡簡單單地搭在屋頂上的,應該是被什麼東西壓著才對,顯然不是自然飄來的。不過,高笑天一下子啞然失笑,他覺得自己太緊張了,以至於一個普普通通的細線也可以讓他神經過敏起來。
在確定了再無其他可疑之物後,高笑天推開了窗戶,躡手躡腳地從視窗爬了進來。和窗外的情況相比,屋子裡顯得很暗,高笑天的眼睛幾乎有點不太適應。所以,他略微閉了一下眼睛,然後睜開。剛想回身關窗,只聽屋中發出一聲驚呼。
那聲音雖不很大,但在一個本就充滿了詭異氣氛的夜晚,聽起來卻極為淒厲,高天笑縱是膽大,還是被嚇了一大跳。等到定下神來,看見有個人瑟縮在床上,抖個不停,原來是沈三發。
高笑天輕聲說:“是我”,然後摸著桌上的蠟燭點燃,走到床邊的一張凳子上坐下。這時候,沈三發似乎已經安靜下來,喘著氣問:“鬼?”
高笑天搖頭:“我追出去時,什麼都沒看到。”
沈三發低聲嘆息:“鬼是來無影去無蹤的。”
“你怎麼確定那是鬼呢?”高笑天問道。
“我知道,那一定是鬼。”沈三發是聲音嘶啞中略帶顫抖。
高笑天笑了一下,試圖讓沈三發放松情緒:“你不覺得奇怪嗎?既然來的是鬼,那個阿義又怎麼會事先知道呢?你再想想,最近棺材鋪了還有沒有奇怪的事發生。”
沈三發沉默了,過了半晌才說:“可是,我知道,那一定不是人。”
高笑天見他如此,只好安慰了他一番,見天色慾曉,便向他告辭,依舊從後窗離開。沿著小路繞到客棧的後面。那裡有一扇小門虛掩著,這個地方是他白天找到的,剛才他就是從這裡溜出門,還給自己留了門。高笑天敏捷地走了進來,關上後面,在客棧的小院子裡,藉著樹蔭遮蔽,很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好在自己腳上穿的是一雙軟底鞋,加上剛才他刻意放輕腳步,上樓的聲音總算並不太大,並未驚醒周圍的住客。他側耳傾聽房外的動靜,發現沒有異樣,這才放心睡下。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高笑天從睡夢中驚醒,他在半睡半醒間問了一聲:“誰?”
門外傳來小二的聲音:“高客官,是我。又出事了。”自從多次從高笑天處得到大洋之後,凡是鎮上發生了任何大事小情,小二總會在第一時間跑來通報訊息,今天想必也是這樣,卻不知道,高笑天是天亮前剛睡下。
高笑天艱難地睜開雙眼,緩緩起身,嘴裡嘟噥著:“什麼事啊?”,一邊走過去開了房門。而小二似乎並未察覺高天笑的不滿,已經一個箭步竄了進來,還隨手關上了門。
高笑天無奈地等著他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張家又出人命了?傭人阿義出事了?”
“什麼?”聽到這裡,高天笑象是吃了“人參果”似的,腦子一下子清醒,“阿義死了?”
小二搖頭:“沒死,差一點就死了。”
高笑天神色凝重起來,拉了把椅子給小二:“坐下來,慢慢說。究竟怎麼回事?”
小兒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