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染成了橙紅色,身材苗條,身穿一套奶油色裙裝。她的胳膊上還搭著一件藏藍色外套。經理立刻上前接過她的外套,並對她說了些什麼。女人聽完以後點了點頭。在經理的帶領下,她朝道俠所在的房間走去。雖然這個瞬間非常短暫,但是已經足夠讓志翰瞭解一切了。
志翰用顫抖的手端起了面前的杯子。但是顫抖的手指頭根本沒有力氣支撐那個水晶杯。杯子落在地上,發出雜亂的破碎聲,水晶碎片刺傷了志翰放在桌下的手腕。他的目光失去了焦點。他依稀看見從手腕上流出的紅色血液正一滴一滴落在自己的皮鞋上。摔成碎片的水晶杯……從他破碎的心裡流出來的鮮血在他腳下形成了一個水窪。他戰慄的意識如同一部發生故障的放映機,不斷重複上映剛才目睹的畫面。一切與他的意志無關。
她……是幼喜。是我愛的女人!我……我的愛!
志翰抱著頭,喉嚨裡發出無聲的吶喊。手腕上滴落的鮮血染紅了白色的蕾絲桌布。
10
傷痕(1)
“道俠,你找我來這兒有什麼事嗎?”
幼喜在經理的引導下進入房間後,意外地發現了一張熟悉的臉,感到非常詫異。她下意識環顧周圍,卻沒有看到期待中的人。她用驚慌的眼神注視著面帶笑容的老朋友。
“見到我,你不高興嗎?”
幼喜含含糊糊地笑著,在道俠對面坐了下來。寬敞、優雅的歐洲王室風格的房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這讓她有點緊張。座位就是座位,只是她的心情不知為什麼有些奇怪。
“不,不是這樣的……我爸在哪兒?”
道俠聳了聳肩:
“這話應該我問才對。剛才馬會長突然打電話邀我一起吃晚飯。”
“我明白了!這個卑鄙的老頭子!”
幼喜毫不客氣的咒罵聲剛落地,道俠的笑聲就冒了出來。
“你和會長還在冷戰?”
“你這個臭傢伙!竟然假裝不知道!難道你不知道我是為了誰才和爸爸吵架的?你竟然還敢問這種話!”
聽了幼喜如刀子般鋒利的話語,道俠不由長嘆一聲。他用拇指摸摸自己平滑的額頭,做出一副非常為難的神情。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啊。我也認為反對爸爸他們決定的事是徒勞的。可是如果贊成他們的話,我必然會失去世界上唯一一個能百分之百理解我的朋友……”
“我堅決反對!我可從來沒想過要和你一輩子糾纏不清!想想就覺得厭煩。”
幼喜用果斷的語氣打斷了他的話。她的神情冰冷而僵硬。她毫不理會身穿制服的侍者遞過來的選單,只是默默地注視著道俠的臉。意識到空氣變得越來越險峻的道俠把侍者打發掉後,用平靜的目光注視著幼喜。
“為什麼和我結婚會讓你覺得厭煩呢?”
幼喜把雙手抱在胸前,翹著二郎腿,上身靠在椅背上。不得不和一直當成朋友看待的男人進行這種方式的談話,對她來說,這種做法本身就像一部令人啼笑皆非的新派劇。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要和這個傢伙仔仔細細地說明我的感情?
不過更不祥的徵兆卻是道俠英俊的臉上竟然浮現出傷心的痕跡。這個自從離家前往英國之後,屁股後面就一直跟著一大群女人的花花公子只有在面對自己的時候才會表現出脆弱的一面。雖然不得不扮演令他傷心的壞人角色這一點讓她感到有些擔心,但只要一想到和他訂婚……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兩人能夠維持一種瞭解彼此的傷痕和秘密的關係,並將這種關係保持在精神友誼的層面上,對此她已經很滿足了。幼喜把攪得內心某個角落搔癢難耐的軟弱趕到了意識之外。
她端起水晶杯,把杯裡的涼水一飲而盡,之後長長地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