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鏡眼中閃過一絲憂慮,轉頭看向悶油瓶,問詢著自己的猜測。如果感覺沒錯的話,不是這土堆很硬很難挖,而是他們本身的力氣在逐漸變小,像是被抽乾一般。
悶油瓶眉頭緊鎖,似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默默的思量對策。站在一旁的卓林禹面色鐵青,氣喘連連,必是墓道內氣壓的標準已低出了想象,身體不由的一陣抽搐:
“這石壁……難道還吸食體力?”
“別挖了。”悶油瓶見吳邪單掌支地半蹲在一旁,心裡又沒來由的一陣心慌,不對,這裡的牆壁不僅僅只是吸食空氣那麼簡單,於是轉頭招呼道:
“先按原路退回去。”
卓黑二人面面相覷,看了看被挖了將近二分之一的土堆,雖有些不捨,但體力的嚴重透支再加上空氣的稀薄抽離,他們已經沒有第二個選擇了,如若再待下去,恐怕就算挖開了土堆,也不過是自掘墳墓罷了。於是都不約而同的點點頭,勉強撐起睏乏不堪的身體,無奈的向來路撤去。
也許有句古話說的極好,什麼叫做“蒼天無眼,禍不單行”,吳邪今天可算是見識到了。自卓林禹罵了一句“我操!”之後,吳邪也慢慢明白了他們危險的處境是何等的悲催與不幸——墓道出口的門不知何時已悄無聲息的關上了,難怪這裡的空氣突然變的稀薄。
呼吸越來越困難,幾乎到達了一吸氣就會心臟揪痛的地步,再遲疑下去,這裡就真的成為名副其實的真空環境了。只要有一絲希望也不能放棄,至少現在,退出的路還未被斷個徹底。於是各人忙著在兩壁間尋找著機關,企圖做出與時間、生命賽跑的最後努力。
欲哭無淚啊!吳邪邊摸索邊頹然的想,外面名為空氣的小天使正在微笑著向他們招手,而充斥在大腦內部的卻只有滿滿的苦澀與哀嘆。滿世界的“小惡魔”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嬉戲,世界的另一邊,是被罩在寒冷玻璃罩裡的黑暗,只是這裡的玻璃沒有折射,始終不會被溫暖包庇,任憑他怎樣兇猛的敲打玻璃想要擺脫這陰溼惡寒的境地,奈何一切,只不過是被“惡魔”嘲笑的悲劇,猶做困獸,卻無力爭鬥……
吳邪昏昏沉沉的有些悸動,思想早已不隨意識控制,僅有的理智告訴他這種胡思亂想是危險的,卻也始終無法阻止各種思潮的湧現,腦部活躍的神經刺激著全身有氧呼吸的告竭,這些荒唐的想法漸漸變成了一片花海,盪漾在腦海終極的邊緣,慢慢的驅散著與外部環境的交流……
“別亂想……閉氣。”
不知是誰一聲輕叱,喚醒了他即將迷離的意識,吳邪緩緩睜眼,眼前漸漸呈現出一個模糊的人影,就像漆墨下泛著暗淡微光的剪影,朦朦朧朧,不甚清明。
是誰?意識恍惚間回到了身體裡,他試著張大眼睛瞪穿那片剪影,微薄的渾氣混雜著些微異味穿透了氣管,刺激得他不禁頭痛欲裂,直到此時他才意識到吸進氣體的異樣,慌亂中極力屏住了呼吸,卻使得本就缺氧的大腦再度陷入了高危幻想狀態……媽的!居然是死迴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正不知所措間,眼前的剪影驀地貼近上來,一股清新的氧氣自唇間進入口腔,似電流般充進心肺,填進腦顱,吳邪一僵,之前的那些幻象與焦躁被清掃的乾乾淨淨,這種仿似窒息之後的存活感竟令他上癮般依戀,不知不覺中,薄唇微啟,一張一翕的吞吮著過渡到口中的空氣,幾至迷戀的程度……
“小※#&唔……唔……哥……”對方壞意的加大了力道,令他本想出口的話語變成了模糊不清的呻吟。意識逐漸變的清醒,吳邪突然察覺到這種曖昧的姿勢很不合時宜,雖然貪戀著小哥溫柔的吻,但現在這種時候,人工呼吸突然變成了強取豪奪,這似乎也太……
吳邪伸手輕輕推開對方的身體,忽然聽得吧嗒一聲,機關開啟的聲音再度響起。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