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也回不去了,你有啥好辦法沒?”小哥一出手,就知機關有沒有,這是胖子總結出最得意的知人善用經驗。
悶油瓶不說話,這扇大門被他上上下下盯了幾遍,摸了幾遍,除了中心點的一個看似毫無用處的小凹洞外,幾乎一點收穫都沒有,重達千斤的門通常只有一種開法,那就是找到啟門的機關,即使能從外部強行開啟,也只會玉石俱焚,討不到半點好處。
悶油瓶輕輕搖著頭,如果能知道這個凹洞的意圖,興許就能找到開啟的機關,只是這麼小的洞不能捅不能挖不能“解剖”,一時半會怕是沒辦法解決這個難題。
“大家先休息會兒吧。”卓林禹見悶油瓶眉頭深鎖,知是目前沒有想到辦法,還是坐下來慢慢琢磨的好。自進鬥以來,他與悶油瓶幾乎沒怎麼進食,人的體力都快到達極限,再這樣下去,恐怕最先撐不住的會是他們,卓林禹不得已從揹包中翻出兩支針劑,只有兩支,僅有的兩支,咬咬牙,將其中一支注射到自己體內,另一支交給悶油瓶,這種藥劑只是生命維持劑,如果困死在這裡,就算不被蠱蝕,彈盡糧絕後也會被活活餓死,現在賭一把將它們用掉,也許是最佳的時機了。
點燃了一堆火,溫暖的光源吸食著周身令人飽受折磨的潮氣,照紅的臉頰瑩潤似血,僅僅只是裝裝樣子也無妨,畢竟這樣的臉色比起旱魃的慘白更令人看的到生活的希冀。吳邪隔著火堆坐在正對大門的位置,火光掩映著暗淡的金漆,歌唱著期期艾艾的幽怨。盛作一時的古國,如今僅剩殘存的紅門還彰顯著曾經的繁華絕代,想起司空祭司古樸而典雅的府邸,古千月恢弘而氣派的皇宮,靜謐而令人神往的古龍堤,一切的一切都已成為了過眼雲煙,如今那片曾經輝煌的遺蹟,早被風沙掩埋,被雜草覆蓋,被人類無情的商機吞噬的不剩殘渣。權利與慾望讓他們失去了曾擁有過的伊甸園,到底是笑看風雲,還是被風雲笑話,為什麼他們從不認真的思量這其中蘊含的天壤之別?
手中緊緊攥著的溫玉泛著清幽的光,一下,兩下……像心跳般沒有止境。獸頭要被吞噬盡了,他還是沒有完成梟龍的囑託,難道這一次又要錯過了嗎?抬起手,對著火光審視著梟龍內心的不安,那光像是在哭泣,更像在訴說著千年來的孤寂。
驀然,一道紫光自獸頭射出,像X射線般穿過通紅跳躍的火焰射進紅漆大門的凹洞裡,譬如北極閃逝而過的流星,更像擊射騰空、飛竄燦爛的禮花,剎那間竟變成了芝麻開門的咒語,一個不經意成全了一群人的全心全意……
巧合,豈非是冥冥中神靈的指引?
(七十四) 夢魘
古千月的用心用情不是任何人都能比擬,誰也不會想到梟龍之淚竟是開啟葬身之墓的唯一鑰匙。吳邪心中清明,古千月這樣做是不希望外人來打擾,他似乎一直在等,等那個一生令他羈絆的人,那顆始終不能讓他無牽無掛、含笑九泉的心。
那個風雪之夜,狂風戲謔而生冷的割颳著肌膚,刺疼了雙目,刺穿了心。吳邪沒能看到最後的結局,更無力審視自己的失敗。千年前獸雕丟失在風雪之榻,千年後又陰差陽錯的將其回收,這是否意味著讓他重拾舊任,彌補曾經的失敗與虧欠?
冥冥之中的主宰,從來都是天來導人來演,命運的牽繫也從不為個人意識而轉移。或許註定,便是一生一世的宿命輪迴。
吳邪有些驚奇的望向悶油瓶,後者眼中的精光也毫無掩映的回應著他,這一眼溫柔似能融化冰凌,而吳邪瞬間的迴避又再度用雪花的世界掩埋了豐盈幽綠的大地。不敢再抬頭對上那雙淡然又落寞的眼,是否已經傷了他,無從否決,那麼自己心中的傷又該與誰訴說?怎樣癒合?張起靈,你能否告訴我,我到底還能相信你什麼?
除了他們,似乎每個人都被興奮與驚喜取代,而誰也不曾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