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看著懷中人安詳的“睡顏”,良久,微笑著抬起頭來,順著水霧後的瞳孔望去,是一張張寫滿了悲慟與哀傷的臉。
“你們哭什麼?小哥只是睡著了,小心別吵醒他。”
所有人在聽到這話的同時從悲傷轉為了驚懼,吳三省上前兩步拍上吳邪肩膀:
“大侄子,你,你。。。。。。哎!”本想安慰的話堵在口中變成了嘆氣。
“小三爺,小哥已經走了,你要節哀啊。”潘子見吳三省說不下去,鼓氣勇氣勸解起來,小三爺受的刺激不小,可千萬別出什麼事才好。
“你胡說。”吳邪聞言突然激動起來,“他只是睡著了,他只是病了累了,很快就會醒來的,潘子你再敢咒小哥,別怪我不客氣。”
潘子還想說些什麼,胖子拉開他搖了搖頭:
“別刺激天真了,他已經夠傷心了。”
卓林禹呆楞了一陣,突然脫力般俯下身嗚咽起來,一切都太遲了,為什麼都要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他上前拉住悶油瓶被鮮血浸溼的左手,殘破的繃帶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這滿眼的猩紅是如此的刺目,殘忍的凌遲著悔不當初的心。
“張起靈,你睜開眼睛,你怎麼能輕易。。。。。。噗……”一口卡在喉嚨間的血噴將出來,他慶幸他很快就能去陪他了。
吳邪眉心緊緊皺起,他輕輕將悶油瓶的左手從卓林禹手中拉回自己懷裡,像抱著一件珍貴的易碎品般小心翼翼,看著卓林禹咬到發白的嘴唇,心裡突然溢位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噓,小聲點,有事等他醒了再說。”——還有,不許碰他,不想別人碰他。似是要展示所有權般,他將懷裡的人用力緊了緊,?悶油瓶的身體很冷,他要用體溫將他暖熱,讓他舒服的休息一會兒。
“小哥,就睡一會兒好嗎?睡醒了陪我說話,我帶你回家。”吳邪將臉貼近懷中人的臉頰,輕輕蹭了蹭,曾幾何時,他就這樣幸福的看著悶油瓶的睡顏,心裡說不出的滿足,為何現在遇到同樣的情形,心卻痛的要命?為什麼,會有這種莫名的感覺?
“吳邪。”黑眼鏡蹲下身輕喚一聲,並沒有得到想像中的回應,他做好了照顧吳邪一生的準備,卻始終無法得到他的心,也許一切都是命中註定,也許是上輩子欠下的債,可又有什麼比得而復失更痛苦的呢?他不確定這樣的自己還該不該再堅持下去,卻十分確定這樣的吳邪,眼裡心裡再也沒有了他的位置。他知道,他的機會隨著啞巴的逝去早已去而不返。
若不是小扣將配置的藥粉撒向空中,這場戰役絕不會這麼容易結束,一邊是”屍橫遍野”的戰場,一邊是封閉內心不願接受現實的吳邪,胖子看著在藥粉中化盡膿血的蠱蟲,又看看吳邪悲愴至極神智不清的模樣,沖天的怒氣終於忍無可忍的爆發,他舉起槍桿重重的砸向齊羽的後腦,還不解恨的一陣拳打腳踢:
“老子殺不了你,你以為你就沒事了嗎?操,都他媽是你惹的禍,把小哥的命還回來,雜種。”
齊羽面無表情的躺在地上,任憑暴雨似的拳頭落在身上,他毫無痛覺,卻希望有誰能給予他疼痛,也許就是因為如此,他才變的六親不認,變的那麼偏激,只是一切都沒有了挽回的可能,他不能退縮,不能被感性左右,他做這些事的根源都是為了得到龍珠的力量,他要重振司空一族,要讓全世界臣服於他的腳下,而現在,他雖然失去了一切,卻也成功的把握到最佳的契機。
(一百零六) 龍珠
齊羽趁對方間隙期間就勢一滾撒出一把藥粉,胖子怒極攻心,不想他還有餘力反擊,慌忙後退兩步用手遮臉,齊羽趁機竄至小扣身旁,不知何時拾回的槍支已重新落於手上。
“都別動,不然我殺了她。”他獰笑著看著驚呆惶怒的眾人,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