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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部分

役們得了命令,一個在前拿起了軟管,兩個在中分作左右握住了兩面的手柄,後面更還有幾個拿著小桶到水缸裡去盛水的。

“動手!”

第九十七章 曙光初現(上)

士人衝過了白線,得到命令,雙手捧著軟管的衙役將管口對準了那些蜂擁上前計程車人,而兩個握住手柄的衙役則是一上一下的扳動手柄。

轉瞬間,凸起部分的機械將人力轉化為壓力,怪車下面的水箱裡的水受壓,直接從軟管中噴射而出,當即就如狂風暴雨那般重重打在了衝在最前面的那幾個士人的頭上、身上。

臘月的蘇州,比不得北地的滴水成冰,但是隻有幾攝氏度的低溫,對於這些生於斯、長於斯,平日裡養尊處優,即便做不到養尊處優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讀書人而言,這般冰冷的井水經那怪車噴出,當即就澆了那些士人一個透心涼兒,腳步也不由得為之一頓。

握著手柄的衙役一抬一壓,隨後一壓一抬,水箱裡的涼水便經軟管,幾乎是持續不斷的噴濺到了這些士人的身上。

冰冷的水柱打在士人的身上,疼痛的觸感登時就顯現在了但凡漏了皮肉的所在,打得那些哭廟計程車人下意識的便節節後退。前排後退,後排卻還在向前,哭廟的隊伍登時便亂成了一團。

哭廟的隊伍前後失據,一如戰場上如此的亂軍一般,立刻就變成了更好的靶子。寒冷伴隨著東南風襲來,士人們的衣衫登時便被打溼,熱量迅速流失,每一寸被打溼的衣衫也以著最快的速度從保暖遮羞的工具變成了如跗骨之蛆一般黏在身上的冰寒。

突然,只聽到“啪”的一聲,人群之中,王捧著的那面孔子的神主牌脫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那是什麼東西?!”

遠處晝錦坊內的一處小樓上,王時敏帶著高價讓明末著名光學儀器製造專家孫雲球為其量身定製的眼鏡,遠遠的眺望著文廟前的廣場,目光更是寸步不離的盯著他兒子手捧著的那面神主牌。

剛才的那一瞬間,王在人群前列,哭廟計程車人向前勇的時候,到把他擠到了第二排,可是接下來,水流噴濺,前排後退,後排前湧,神主牌就在擁擠之下被擠落在了地上。

“遜,遜翁,那個東西好像,好像就是南京救火隊前些日子裝備的救火機器,叫個什麼機桶來著的。”

說話計程車紳並沒有親眼見過,而是幾個月前到南京訪友時聽那個在應天府衙做事的同年說到過,據說是軍工司工坊新近研究出來用以救火的噴水裝置。

機桶一物,最初發明於何時,已不可考。但是早在康熙年間,清廷在宮中用以救火的防範火班就已經有了機桶處的俗稱。明時在大城市有救火兵丁,奈何陳文廢除了舊衛所,便只能在主要城市組建接受縣衙管理的專業救火隊。

南京是齊王府所在,也是陳文治下最具影響力的城市,機桶也是最先裝備。而作為第二批的金華、杭州、蘇州、揚州、南昌、贛州、廣州、福州、武漢、長沙等地,則是最近才開始分批次裝備的。

只是不比他地,蘇州的機桶運到剛剛數日,穿著衙役制服的救火隊也才剛剛使用熟練,可是這第一次使用卻並非是用來救火,卻是用來如後世用來沖垮遊行隊伍那般噴射哭廟士人。

“陳文這廝,竟敢如此折辱士人,竟敢如此……”

眼看著這一幕發生,王時敏已然是氣得渾身顫抖,若非是那個士紳上前扶了一把,只怕是已然倒在了地上。

晝錦坊的小樓裡是一片的目瞪口呆,遠處的廣場上,神主牌落地,登時就被那一雙雙不知往何處的大腳踩成了一堆破木板。眼看著士人的護身符沒了,救火隊員們也是更為賣力氣的扳動手柄。

冰冷刺骨的水流噴濺在每個哭廟士人的身上,他們哪裡見過這等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