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師者的心情沒有兩樣,那份心痛與惋惜,絕非外人所能體會。
也因此,姜伯釗的心中,早已將無名兄弟列入了必須剷除的名單,且當之無愧的佔據了狀元與探花之位。
這樣的敵人,若不能趁其羽翼未豐之機早日剷除,未來之患將尤猛於虎。
見姜伯釗半晌沒有答話,肖堅又道:“師兄,秦勝野心勃勃,素來懷有異心。這次雙刀門自作主張攻打漢中府,挑釁玄青觀,更是其心可誅,本來應該藉著這個機會給他一個教訓,但是這次那兩個小子也未免太囂張了,打狗還要看主人,他們這麼大張旗鼓的胡鬧,若我聖人谷再不出面,只怕要顏面掃地了。”
聽到了秦勝的名字,姜伯釗的面色明顯陰了一下,秦勝心中所打的那點小算盤,又豈能瞞得過他,只是現在時機不到,還不是親自動手整治這條不聽話的惡犬的時候。
思索片刻,姜伯釗緩緩道:“確實要給秦勝與雙刀門一個教訓,這一次那兩個小子得了出師之名,已佔了先機主動,我們暫時不要介入,在一旁靜觀其變,只需要盯緊了玄青觀的動作便行,本谷主倒要看看那兩個小子究竟有多大的能耐,還真能翻了天不成?”
肖堅面現遲疑之色,想說什麼,但張開口後猶豫了一下終於什麼也沒說。
十天限期轉眼即過,江湖上所有的人皆將眼睛擦得雪亮,耳朵伸得老長,等待著絕世雙惡即將開始的報復。
雙刀門及其附屬幫會更是打醒了十二分的精神,在絕世雙惡的威脅之下,沒有任何人膽敢掉以輕心。
荊州幫,雙刀門旗下實力最強的幫派之一,幫主劍舞長天彭雲龍是雙刀門門主秦勝的拜把兄弟,湖廣地面上有數的超絕高手之一。
荊州幫總堂口坐落在荊州府城西郊外的雞頭嶺上,一面臨江,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十年前當這座雄偉險峻的堡壘建成竣工之日,劍舞長天彭雲龍曾發下豪言壯語:“這座堅不可破的城堡,將成為與我荊州幫為敵之人的噩夢。”
十年來,荊州幫歷經大小十數戰,也曾有敵偷襲總堂堡壘,無不死傷慘重,鎩羽而歸,似乎在印證著彭雲龍這句堅不可破的豪言。
荊州幫總堂臨江著一面,是高近百丈的削天絕壁,有個險惡的名字,鬼愁崖。
在漆黑如墨的暗夜裡,在這連鬼都要發愁的絕壁上,卻有一個肉眼難辨的黑影在緩慢向上攀爬。
這情景若是落在崖上荊州幫守衛的眼中,怕真的要以為是鬼怪了。
對於無名而言,這世上似乎沒有能夠難得住他的山崖,世人視為絕地的鬼愁崖之於他,實在算不得什麼。
雖然速度緩慢,但無名的動作間幾乎沒有一絲遲滯。
鬼愁崖雖然陡峭異常,但也不可能是整塊巨巖構成,岩層堆積,自然有不少石縫,偶爾碰到光滑如鏡沒有裂縫溝壑的崖面,無名便用那兩隻堅逾精鋼卻又潔白如玉的鐵爪生生抓出幾個洞來。
每逢遇到鬆軟的險峻處,他會從揹負的木椿中取出一根楔在土中,繫上腰間所掛繩索。
有過那次跳崖的經歷後,無名長了記性,為了萬一的意外情形,留下一條後路。
花了近兩個時辰,無名終於小心翼翼的爬上了崖頂,藏好身形,將逃生長索繫緊後,這才小心探出頭去打量起眼前這座雄偉的堡壘。
在漆黑的夜中,荊州幫總堂口似一頭趴伏在山間,隨時可能跳起來吞噬人命的巨大怪獸,如此近距離的觀望,煞是悸人。
牆高四丈,全力登上應無困難,只是不曉得牆內的情形,擅自登上實在冒險。
一大片烏雲遮住了天上的明月,大地似浸泡在濃墨之中。
無名的銳目卻能在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一片漆黑之中隱隱看到雉堞的間隙中,不時有人影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