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華富貴,死後難免留汙名於世!
安引疾身為王府侍衛,護主周全乃是職責,所以便時時刻刻在多福安身邊,以防有人暴起攻擊。多福安又道:“袁少俠,今日你不認罪服輸,只怕難以善罷干休。”袁承天道:“死則死矣,何懼之有?”多福安回頭看了眾清兵,喝道:“弓箭手……”身後眾清兵齊應一聲,弓箭在弦,只要這王府四阿哥一聲令下,那麼便是萬箭齊發,誓將袁承天射成刺蝟。
忽然長空之中一襲白綾凌空而來,中有女子,面色蕭蕭,殊無歡顏,中有悲苦,似乎洞悉世間生死一道,是以含悲有憤,心頭似有放不下的萬千執念,也許所愛之人皆成往事,有時雖在眼前而不得,時時執念於心,終究揮之不去。只聽空中嘹亮歌聲,卻是: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樂兮,當入生門。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兇。高上清靈美,悲歌郎太空。唯願天道成,不欲人道窮。……束誦妖魔精,斬或六鬼鋒。諸天氣蕩蕩,我道日興隆。眾人聞聲,耳中如灌醒人仙樂,不覺心中氣息順暢。袁承天心中一驚,因為這聲音如此熟悉。眾人眼前一花,只見漫天散落下晶如白雪的白蓮花,一陣陣清香透入人心脾,不由得心生漣漪,彷彿見那九天玄女降臨凡間。
一個清靈靈的聲音傳入袁承天耳中,“袁大哥,蕭蕭助你脫困離厄,不再受歹人侵犯!”她的說話竟然將多福安他們一眾全看作下塵,全然未放在心上。多福安聽她如此說話氣得無以復加,似乎便要發作,可是當他看清這女子之面貌,憤慨之氣全消——因為在眾人之面前是位白衣輕衫,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孩子——但見她明眸之皓齒,姣好之容顏,芙蓉面有悲含怨,更加讓人覺得楚楚可憐,更有種我見猶憐的感覺,讓眾人無法生氣。
袁承天驚異道:“蕭蕭……”忽覺眾人面前如此稱呼,似乎不對,又改叫道:“鄭姑娘……”這女子非是旁人,卻便是白蓮宗的鄭蕭蕭——鄭姑娘。不知為何她看袁承天有怨含悲,透著慼慼慘慘的樣子。鄭蕭蕭徑自來到他面前,欲說還哭。袁承天以為有人欺負她,便安慰她。鄭蕭蕭卻道不是的,只有她內心知道這是思念所至,可是又不能說出口,只有自己嚥下。
袁承天見她如此模樣,心中也是悲傷不已,忽覺人生不過大夢一場,只要生時在世無所遺憾也就是了。可是有人心中執念偏偏放不下,心中有苦,眼中有淚,思念有他,這也是情之所鍾,端在我輩。自邙山武林盟主大會一別——因了那次鄭蕭蕭在武林盟主大會欲與天下英雄試比高,不意被終南劍派掌門人白一平一劍洞穿小腹,幸好有師父白蓮宗援手。她們師徒二人去尋隱居左近的藥王孫思塵——此人乃藥王孫思邈之後人,醫術自不待言。只是性情有些古怪,似乎不通時務,不近人情;可是白蓮花見千求萬懇不成,一怒之下,一掌拍碎他山門,這下這位藥王非但沒了脾氣,反而恭恭敬敬為鄭蕭蕭醫治傷勢。白蓮花當時心中暗笑:這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自討無趣。後來白蓮花見鄭蕭蕭傷好,便迴轉白蓮宗,讓她接任掌門一職,她隱退而出,不再過問江湖中事,只說去拜訪昔年一位故人便飄然而去,不知所蹤,——其實她去了北疆苦寒之地伊犁城,又轉自去了崑崙派見了趙相承——本成想見到了趙大哥可以一訴衷腸,不料後來種種不因人的意志而改變,被孩兒了傅傳書逼迫而亡,可說是為人間慘事,這一切皆因傅傳書野心之重,心有非分之想,是以骨肉分離;可是這傅傳書心中並不後悔,覺得是人便要死,何必糾結於早晚,只要世上我活得好好的也就是了,至於別人也不怎麼放在心上,可說他冷血如此,不是今時今地,而是向來如此。
多福安見這鄭蕭蕭和袁承天說話神情似乎熟稔,心中不知為何升起一股無名火,大聲斥道:“生死當口,這可不是你們卿卿我我的地方。”鄭蕭蕭本來還要與袁大哥訴說這離別衷腸,不料被這四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