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
就像齊玄輝說的,這日子還長呢,他能每次都這麼好運氣嗎?
若是齊玄輝被自家九哥厭棄了,那這些人的下一個目標。會是他齊玄禮嗎?
抑或說,已經穩坐帝位的兄長,會不會直接就把目標定在他的身上?
畢竟,這臥榻之側,豈能容他人酣睡?
想到這裡,齊玄禮的心中好不感慨,“原來十三弟看起來是自在安閒,其實內心是這樣的謹小慎微,他是真的擔心,眼前這樣的好日子過不長久啊。。。。。。”
“唉。他會有這樣的想法。也沒有什麼不對的,自古最難明白帝王心,六哥現在已經不是六哥了,他是聖上。”
“到了我們這個份上。從來都是先君臣。後兄弟。我這個一母同胞的弟弟,尚且感到有壓力,又何況小十三呢?”
他忍不住的。就去看齊玄輝。
只見這位,低垂著頭,燭光在他的額際,灑了一片光明,也留下了一片剪影。
不知道是不是心裡問題,齊玄禮覺得眼前的弟弟,特別的無奈,不論是他那看不清的眼睛,還是那下意識在酒杯上打圈的手指。
都憑地為他添上了幾分蒼涼之感。。。。。。
齊玄禮比齊玄輝大三歲,小時候兩人是一張床上睡大的。
而齊玄禛要比他大六歲,早早的就出宮立府了。
一邊是看似溫和,實則嚴厲的一母同胞,一邊是同吃同住,同玩同樂的異母弟弟。
在別人眼中,也許是非常難以抉擇的,可是隻有齊玄禮自己最清楚,拋卻其他,單從感情上來說,他真的是和齊玄輝最親。
是以,看到這樣默默無語,可憐兮兮的齊玄輝,他立刻就心軟了,幾乎沒怎麼糾結,就偏向了齊玄輝這邊。
“也罷,我就成全他一回,不過也就是花個兩三年的功夫,卻是能換來幾十年的安寧,也值當了。”
“至少這樣一來,我不用面臨夾在他們倆中間,左右為難的局面了。”
齊玄禮抬手拍開齊玄輝在酒杯上打轉的手,拿過酒壺,斟滿了兩人面前的空酒杯。
他瞧著納悶的齊玄輝,輕輕一笑,目帶深意的問道:“說吧,要我幫你做點什麼?”
齊玄輝聞言心中大樂,這位感情也太配合了吧?
他剛才暗自擔心了老半天,就怕齊玄禮要鬧著跟他一起去,抑或是選擇置身事外,兩不相幫。
可是這位一聲不吭的悶了半天,一開口,就是這麼開門見山的,問到了正題上。
他心裡大感剛才的憂傷姿態,總算沒有白擺,也有些納悶,為什麼生性好動,最愛湊熱鬧的齊玄禮,半字也不和自己提條件呢?
不過,齊玄輝這會也不敢反問齊玄禮一句,萬一是自家九哥一時沒想到,自己好死不死的問了出來,那豈不是給他提醒呢?
“千萬不能自找麻煩!”齊玄輝當即也不再多想,便將自己的大致想法,都跟齊玄禮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怪不得你這麼的成竹在胸,原來是有這個把柄在手裡捏著呢。”齊玄禮撫掌大笑。
他怎能不知道,若是真能將十多二十年前的江南科舉舞弊案,和那個人扯上直接的關係,那齊玄輝的勝算,可得真的是很大。
而齊玄輝對齊玄禮所提出的要求很是簡單。
第一,當他在聖上跟前請命的時候,讓齊玄禮在一邊幫著推一推,好讓此行能順利成行。
第二,就是關注下崔長健的恩科名次,到時候萬一齊玄輝留下的人,沒能把崔長健安頓到預定的位置上。
那麼,就得齊玄禮頂上,一定要讓崔長健成為新澤州,水豐縣的知縣。
第三,就是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