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本來亮如星辰的雙眸中,有著恰到好處的惱火和不甘。
也許不熟悉他的人還看不出來什麼端倪,可是面前這兩位,略一用心,就能察覺的到。
齊玄輝拱手對好奇的齊玄禛言道:“啟稟聖上,臣弟今日,還真是有大事情要說,不過此事事關重大,還請聖上先屏退閒雜人等,再說不遲。”
齊玄禮聞言,馬上放下手中的五香松子仁,語帶興奮的插嘴道:“呦呵,小十三難得這麼正經啊,那你倒是說說,你九哥我算不算閒雜人等?需不需要回避啊?”
齊玄輝面上的表情,並沒有因為齊玄禮的調侃,而有所改變。
他輕輕的搖了搖頭,很平淡的說了句,“此事說來,和九哥也有關係,您還是留下來聽聽的好。”
這下子可好,齊玄輝輕輕巧巧幾句話,就把這對兄弟倆的好奇心,都給勾出來了。
齊玄禛好奇,是因為他毫不知情,“有什麼事情是即和我有關係,又和九弟有關係的呢?”
這位每天勤於政事的皇帝。不禁是瞧著齊玄輝,開始思索起來。
而齊玄禮呢,他雖然知道齊玄輝的目的何在,可是齊玄輝卻壓根沒說,會怎麼跟齊玄禛開這個口,只說讓他從旁敲敲邊鼓就好。
可這會,齊玄輝一開口,卻是和他也扯上了關係,這下,齊玄禮想不好奇都難啊。
隨著齊玄禛一個隨意揮手的動作。殿中伺候的二十來個宮女太監。悄然無聲卻井然有序的,行禮退出殿門外。
不一會,這諾大的西側殿裡,就只剩他們兄弟三人。外加田七和兩個伺候茶水的太監。
這三人能留下。肯定都是齊玄禛的心腹。他們的主子,有著絕對的自信,任憑他們一會聽到了什麼。也絕對不會透漏出去半個字的。
齊玄輝趁著這個空檔,還端起小方案几上的粉白瓷茶盞,輕啜了那麼一小口,算是潤了潤嗓子。
他眼瞅著殿內清靜了,這才徐徐開口言道,“聖上,九哥,你們倆應該記得,咱們在江南那邊,有幾處礦山吧?”
齊玄禛和齊玄禮相視一眼,齊齊點頭,記得,怎麼可能不記得?
他們哥仨在南邊有一座金礦,一座銀礦,還有兩座鐵礦,那是白天黑夜不停的出產,是他們最穩定,也是最大的資金來源。
若不是齊玄輝當年在最關鍵的時候,找到懂得尋礦的高手,跋山涉水,前赴後繼的在江南深山老林裡,探出了這四座礦山。
齊玄禛那裡有那麼深厚的底氣,敢在暗地裡撒開了的花錢,大肆的收斂人脈。
在短短兩年時間裡,就豐盛了羽翼,長硬了翅膀,終於藉著那一次突如其來的刺殺,隨機應變,打了一場華麗而又完美的翻身仗!
由此又一次的證明了,機會,從來都是為準備充分的人而準備的。
這樣一個重要的地界,甚至說是命脈都不為過,齊玄禛哥倆,又怎麼可能忘記呢?
就算當初的晉王爺,現在已經成了大靖朝的皇帝,那四座礦山對他來說,依舊擺在很重要的位置。
現在的齊玄禛,反而要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的缺銀子,需要銀子。
他成了皇帝,那就意味著,大靖朝的這一大攤子事情,也全都歸他管了。
這甫一登基,就辦了先皇與先後的盛大國喪,那銀子花的跟流水似得,當時看著場面宏大,被文武百官由衷的稱讚,落得一個純孝的好名聲。
的確是在最大程度上,滿足了齊玄禛的虛榮心,倍覺的有面子,他心裡覺著,總算是對親老子盡了最後的孝道,心無愧疚了。
可是,等先帝的棺槨入了皇陵,國喪一辦完,後續可就接踵而至,真是那那都是要錢的,那那都是窟窿等著銀子去補。
齊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