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特斯庫先生報以一聲悶哼。

葛羅斯佛諾小姐重新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進行手邊的工作。她打了兩通電話，改了幾封已經打好要給佛特斯庫先生簽名的信函，又接了一通電話。

她以傲慢的口吻說：&ldo;現在恐怕不可能。佛特斯庫先生正在開會。&rdo;

她放下聽筒，看看時鐘。現在是十一點十分。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不尋常的聲音由佛特斯庫先生的辦公室傳來，穿透了隔音甚佳的門板。悶悶的，卻可以聽出是窒息的慘叫。此時葛羅斯佛諾小姐桌上的電鈴響了。長長的，拚命叫人。葛羅斯佛諾小姐一時嚇呆了，猶豫不決站起身。

一碰到突發事件，她就慌了手腳。不過她照例像雕像般走到佛特斯庫先生的門口，敲門進去。

眼前的場面害她更驚慌。大桌後面的老闆好像痛得扭歪了臉。他的痙攣動作看起來真嚇人。

葛羅斯佛諾小姐說：&ldo;噢，老天，佛特斯庫先生，你是不是生病了？&rdo;說完又自覺問得太蠢。佛特斯庫先生一定病得很重。她走近他，他的身體仍痛得直抽筋。

他張口斷斷續續說話。

&ldo;茶‐‐你在茶裡‐‐放什麼鬼東西‐‐求求你‐‐快找醫生‐‐&rdo;

葛羅斯佛諾小姐飛快溜出房門外。她不再是自大的金髮秘書‐‐只是一個嚇昏了頭的女人。

她跑進打字間嚷道：

&ldo;佛特斯庫先生發病‐‐快要死了‐‐我們得找個醫生‐‐他看來真可怕‐‐我相信他快要死了。&rdo;

大家的反應很快，卻各不相同。

年紀最輕的打字員貝爾小姐說：&ldo;若是癲癇症，我們該在他嘴裡放一個軟木塞。&rdo;

誰有軟木塞？誰也沒有軟木塞。

索瑪斯小姐說：&ldo;他這種年紀，可能是中風。&rdo;

格里菲斯小姐說：&ldo;我們得找個醫生‐‐立刻找。&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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