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巧取豪奪的。
甚至夥同官府,把那些無主之地悄悄的劃撥到自己的名下,也是常有的事情。
而因為大康的官員們,官職越高稅賦越少,所以有些“聰明”的人就把自己的田地寄在這些官員的名下,給他們一點好處,以求自己也能少交稅賦。
這種事兒哪兒都有,對於大部分高官來說,基本上一個抓一個準。
曹儀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三十多年前剛剛入京的時候,曹家不過是湖州的一個殷實地主。
結果到了現在,曹家是江南第一的大地主。
這裡面沒有鬼?
曹儀的俸祿增加十倍,他也買不了這麼多的土地。
唐文竹當然也知道這一點,他甚至是知道得更多。
可他看著冷臉的苗炎,先沒回答,而是問道:“大人,您這樣徹查曹家,是曹相要被罷相了嗎?”
苗炎搖頭:“曹相還是曹相,不過他有違法的行為,就一定要受到懲罰。”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您知道江南會出現怎麼樣的震盪嗎?”唐文竹問道,“到時候我們擔當得起這樣的責任嗎?”
“本官來擔當,用不著你。”苗炎皺了皺眉頭,“你回答我的問題。”
唐文竹嘴巴動了動,硬生生的把再勸說苗炎的話給嚥了下去。
難怪人家都說苗黑子心黑如鐵啊!
難怪差點連德王都斬殺啊!
這樣的上官,是一把絕對鋒利的刀,但到底最後有沒有善終,那就不曉得了。
也罷。
他是欽差大臣,名正言順的可以要求我做事。
我要是不順從的話,區區一個從四品的知府,又算得了什麼?
曹大公子,不是我不幫你呀!
思量到了此處,唐文竹嘆了一口氣,“回稟欽差大人,曹家現在帳面上一共擁有五十三萬畝的土地,不過裡面有超過二十萬畝是非常值得商榷的,然後應該起碼有五六萬畝良田,是本地的富紳們掛在他們名下。”
苗炎揚了揚本子,道:“可是在這裡的資料看來,起碼有二十五萬畝的土地,根本沒有明確來源!而你們湖州府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劃撥無主之地給他們,這是拿朝廷的土地來送禮嗎?”
“這個不是下官乾的。”唐文竹心頭一跳的搖手:“下官充其量就是按照他們報上來的數目統計賦稅罷了。”
“哼!做事情偷奸耍滑,一點責任都不承擔,更是把朝廷規章制度當成兒戲,你這樣的昏官,其罪也當誅!”苗炎看著唐文竹,表現出了一臉的殺氣。
唐文竹知道,到了這個地步,自己的官帽是絕對保不住了。
而且他還很怕苗炎真的想都不想就把自己斬了。
曹大公子因為父親的身份,有可能會被留下一條狗命,但自己這個無權無勢無後臺的小小知府,在苗黑子眼裡算得了什麼?
可他還是沒有停止掙扎,“大人,您認為我這樣的小官兒,面對丞相,能有什麼勝算嗎?浙江巡撫蘇鳳、江南總督劉仁懷,不也同樣沒有舉報曹家嗎?”
“別人不作為,並不是你同流合汙的理由。”苗炎淡淡的看著他,“劉大人和蘇大人早就有奏章呈上,只不過聖上留中不發罷了。”
白恆望豎起耳朵在聽他們說話。
聞言不覺得佩服起了這兩個人。
但是他自己卻沒辦法做到的,因為他需要四處去討好人,而不是得罪人——鹽政衙門的水太深了,他想要安全上岸,就絕對只能低調低調再低調。
唐文竹聽到苗炎的話也愣住了。
他倒是沒想到,這兩位大佬如此的硬,連當朝丞相都敢彈劾,還不怕報復。
剛剛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