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敬心中苦得很,可還是不得不說話:“馬相,之前卑職已經派了精銳探子去探查,可因為他們的防守太過嚴格,連我們收買的驛館人員都根本沒辦法靠近議事廳!”
這些驛館的所有服務人員,全都是從那些海外小國、部落裡面招募而來,絕對不用任何一個大康人。
當然他們所有的開支都是自己支付,大康免費把驛館給他們用,同時保證菜肉果蔬等生活用品以平價供應,比京城裡的百姓們買的還要便宜許多。
但繡衣衛可不是傻白甜,他們不會因為這些驛館人員是外族人就停止了收集情報,他們早已經收買了不少的人,給自己提供訊息。
訊息越有用,獎賞就越多。
哪個族群都有叛徒,這些窮困的部落小國更是如此。
在繡衣衛的金錢美女的誘惑之下,不少人都叛變了,成為了間諜。
可這一次的六方會談,屋外、屋頂站著的全都是這些大佬們從國內帶來的心腹,在驛館的人根本不能靠近,連吃喝用的東西,都是侍衛們自己端進去。
這便斷絕了任何訊息的走漏。
聽著高敬詳細的解釋,翰林院掌院學士馮玉強嘆惋了一聲,道:“唉!其實從他們這麼小心翼翼便可以知道,裡面肯定有大問題!可惜我們都沒有德王殿下的敏銳性,不然至少能提前做一些準備。”
景和帝老臉一紅。
其實最不重視柳銘淇的提醒的便是他了。
他的態度直接影響到了高敬和一群丞相們。
否則如果他認真重視的話,邊疆那邊的將軍們便會很認真的準備一番。
不至於像是如今的大同防線那樣,有點手足無措的味道。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旁邊的鐘昶為皇帝解圍道:“諸位認為其餘的五個惡鄰,有沒有可能和合爾達速部一樣,召集大軍犯境?”
大家心裡其實都有這種猜測,不過像是鍾昶這樣直接點破的卻沒有。
聞言之下,一群人沉默的思索起來。
景和帝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期望他們來解答,給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身為場中唯一的法家重臣葛松道說道:“根據我的判斷,南詔的蒙義一向蠢蠢欲動,倘若因為我離開了西南,他就想要試探一下的可能還是有的。”
“這個很麻煩嗎?”曹儀皺眉道。
西南地區雖然不那麼的發達,但四川卻是赫赫有名的天府之國,不但能支援貴州和西康,更是有水路直通兩湖地區,從陸路也可以出漢中,直達京畿地區周邊。
一旦四川失守了,那可就很麻煩。
葛松道聞言直接搖頭,“如果單純是南詔,就憑他們是不可能攻下四川的。有張中平坐鎮,他們一點便宜都佔不到,甚至會被擊潰。
但我有些擔心,不僅僅是他們!要是吐蕃的人同時進攻西康,甚至是回鶻人繞過積石山、西傾山,繞過西寧一道的防線,從甘肅直插漢中,再從漢中殺入四川,事情就很糟糕了。”
不得不說,葛松道的確是天縱之才。
他這麼一分析,除了高估了吐蕃之外,把回鶻人的動向判斷得一清二楚。
雖然這裡面也有他得知了六方勢力很有可能聯手的緣故,但能在一瞬間把事情想得如此周全謹密,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包括曾經幾位輪值西北的將軍,都沒有想到這麼遠。
“葛相,您說回鶻會有這麼大的心思,來攻略四川?”方開嶽皺眉問道,“想要繞過這些,他們得付出多少代價呀!況且我們在漢中的守備軍不是紙糊的,後面還有禁軍。四川這邊守備軍一旦扼守住了劍閣天險,他們哪裡能進得來?”
曹儀揮了揮手,打斷了方開嶽,“銀松,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