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是御史中丞,是朝廷上面的第一號噴子。
上次柳銘淇在西邱村殺人販子的時候,他就上書強烈要求處死柳銘淇。
可柳銘淇並沒有恨他,遇到這種事情,御史臺沒有任何動靜,那才是不合格。
人生之中,如果沒有幾個時時刻刻跟自己作對的人,那你很難保持冷靜,很難不驕縱。
特別是皇帝。
你看看李二。
魏徵沒死之前一直盯著他,他前期的功績多麼優秀?多麼平易近人、關愛百姓?
魏徵一死,你看看他搞的什麼?
政績什麼的一塌糊塗不說,還造成了幾個兒子的造反、自相殘殺等等,最後直接嗑金丹把自己給嗑死了。
就這鳥樣,都好意思和始皇帝相提並論?
我呸!
所以柳銘淇覺得,以後朝廷上有苗炎,有王智耿,自己很難飄起來。
但這可不代表柳銘淇喜歡被王智耿痛罵,他又不是被虐待狂。
老實說,王智耿這麼逼宮,非常的讓柳銘淇冒火。
太上皇不說話,你讓我私自下決定,那成何體統?
最大的受害者又不是我,我怎麼能擅作主張?
肅王聽到他這麼講,微微頜首道:“不管怎麼樣,陛下您就拿出一個章程來吧!不能拖得太久了,否則對您的聲望也是一種打擊,老百姓們都看著呢。”
“好吧!我儘快。”
柳銘淇頜首道。
他也沒有辦法,再去和景和帝知會一聲吧,倘若景和帝沒有反對,那就辦了。
肅王要的就是柳銘淇的一個態度,看到他有心要儘早辦理,肅王也沒有進一步緊逼。
接著,肅王又說起了第二個事情。
“陛下,如今您已經登基,敢問您的名諱,該是哪個字來避諱的?還請定奪之後,我發放出去,讓他們遵行。”
柳銘淇一聽就搖頭,“肅王伯,剛才丞相他們讓我廣納嬪妃,你知道我怎麼回答他們的嗎?”
說著,少年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肅王聽著眼色連連閃動,顯然是對柳銘淇的決定感到驚訝,又感到非常的欣慰。
古往今來,像是這樣的皇帝,不多啊!
特別是他才二十歲,二十歲正是貪戀美女的年齡,但卻能忍得住,不想去讓那些如花少女在宮中枯萎。
這樣的心思,真不是一般皇帝能有的!
“我覺得雖然我是皇帝,但並不是說皇帝就有多麼了不起,就非要和別人拉開距離了。”柳銘淇道:“皇帝也只能睡一張床,吃三餐飯,然後葬在一個墳墓裡面。所以沒有那麼多特別的,也不要委屈別人來遷就一些莫名其妙的什麼禮儀。”
這下肅王算是聽懂了,“陛下您的意思是……不用避諱?”
“對!”
柳銘淇頜首道:“憑什麼你皇帝姓名中有這個字,別人就不能有?你都佔有了這個世上最大的住宅、最大的權力……難道這點小事兒都還要去為難老百姓嗎?就不用了!”
肅王有些躊躇的道:“可是這與禮不符啊!”
“不用管,他們要來質問,肅王伯你就把我的話說給他們聽。”柳銘淇搖手道,“告訴他們,別一天到晚沒事兒找事,認真做好的自己工作,讓老百姓們能多吃一口飯,都比這個強多了。”
“臣遵旨!”
肅王乾淨利落的奉命了。
其實就他這種法家子弟來說,對於這些繁瑣的虛禮,本身就不怎麼感冒。
如今柳銘淇不是法家子弟,卻有著法家子弟的乾脆和爽利,這對朝廷和天下都有著巨大的好處。
肅王對柳銘淇當皇帝,也是越發的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