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北的聲音大,正巧裡面又沒有熱鬧的聊天,所以大家都聽到了。
坐在柳銘淇旁邊的南宮丘成戳了戳少年,“銘淇,宗室到外面來,最好少接觸地方官員。”
他也是好意。
宗室和地方官員結交,那是朝廷所不能允許的。
當然平時他們也沒有那個機會。
在京畿地區更是不可能,人家御史就眼睜睜的盯著呢,誰敢亂來?
柳銘淇笑了笑,稍微提高了一點聲音:“上次我們來新野縣製造雪橇車,這個司馬北縣令便是非常的配合,也算是有點香火情,且看看他是為了什麼來吧!”
司馬北是法家出身,這樣的人基本上不可能攀附誰來獲得富貴和官位。
他們本身的體系就和儒生不一樣,皇帝為了平衡儒法之間的地位和力量,是一定會大力提拔法家學子的。
所以基本上法家學子的成長,都靠自己,或者靠長輩們的推薦。
如果他們去攀附別人,不但會喪失自己本身的優勢,更會讓長輩同窗們唾棄,這樣就變得兩頭不是人。
而且司馬北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來求見,肯定不是什麼私事。
話說回來。
柳銘淇無權無勢的,就是有點錢,難道司馬北還敢向他要錢啊?
叫了司馬北進來。
他看著滿滿四桌子的權貴子弟們,不覺是一愣。
原本以為就是柳銘淇出來的。
怎麼忽然這麼一大堆年輕人,而且一看就知道是宗室子弟的?
但司馬北也沒有懷疑。
柳銘淇等人再白痴,也不可能這麼大張旗鼓的準備出京畿,特別是柳銘淇還是聖人,想要自毀名譽嗎?
他不卑不亢的道:“殿下,司馬北有點事情想要請教您,能不能和您談談?”
“好!”
柳銘淇點點頭,離席而起,“來,這邊有空位!”
雖然知道司馬北不可能害自己,但是在這種場合,柳銘淇也不可能叫他去後面談事情,只是選了飯店的角落。
司馬北也不客氣,和柳銘淇坐在了一張空桌子上。
“你是怎麼知道這群人裡面有我的?”柳銘淇很好奇,“他們可全都穿著繡衣衛的制服。”
兩百名侍衛都在外面進餐,紅色的披風很是顯眼,相信正常的人都不會去和他們聊天說話,打聽虛實。
況且這些侍衛們怎麼可能去洩露柳銘淇的行蹤?
“回稟殿下,下官在侍衛裡面看到了您的那位高大的貼身侍衛,還有那位揹著箭的瘦弱侍衛。”司馬北道:“他們明明不是繡衣衛,此刻卻穿著繡衣衛的衣服。既然他們都來了,您肯定也在這裡,不然繡衣衛不可能徵調他們的。”
柳銘淇曬然一笑。
這傢伙的眼睛可真尖。
不用說,肯定是這麼多繡衣衛大張旗鼓的過境驚動了他,然後司馬北就過來看看,結果便看到了大柱和樊山。
少年頜首道:“有什麼事情,司馬縣令可以直說。”
司馬北也是耿直之人,聞言也不客氣:“殿下,下官聽說京城裡面的蜂窩煤工坊的工人們,對於每天要往來八十里路很有些微詞,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兒?”
裕王府一共有兩個工坊。
第一工坊在京城三十里外面的災民安置點。
第二工坊本來在京城牆角外面,可因為煤炭的汙染太重了,柳銘淇便將它移走到了四十里外,然後每天就由馬車負責接送城裡外的工人們。
即使有非常便利的官道,四十里路馬車還是要走大半個時辰,一來一去加上準備時間,就得花兩個時辰。
比起之前的便利來,確實是有不少的工